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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说会与我相看一辈子边疆皓月,我便送他一只皓月石。

与我脖颈上的相拼成一对。

而现在他浑身是血的躺在我面前,求我把那一半皓月石还给他。

我将利剑插入他的胸口,血溅我一身白纱。

“我说过,再见已是生死无话。”

......

众人皆说我是最刁蛮无礼的小将军。

我承认,出入酒馆赌坊我最在行了。

但谁让爹爹总是护着我呢?

“将军之女闹些又何妨?若没有这烈性怎么去守护国家守护百姓呢?你说对不对?”

“对!爹爹说的最对了!”

我抱着爹爹的臂膀,贱兮兮的看着我对面长得唇红齿白男孩。

他脸上挂了彩,头低垂垂的站在他爹身后一言不发。

等到他们走后,爹爹拨开我环着他的手:“自己去领十军杖,女孩子家家出入酒馆算什么回事?”

我丝毫不在意,蹦蹦跳跳的回军营。

“张伯伯,十军杖,轻点哦。”说完爬上我专属的长凳上趴着。

“小将军,怎么又领罚了?”

“还不是那个怂包,非要跟我拼酒量,居然还在我眼皮子底下逃酒,气得我打他。”

我一身是汗的惊醒,未曾想过死后逃生的首次梦境竟是我和他的第一次相遇。

浑身动弹不得,右手的手腕上缠满厚厚的纱布。

“醒了?”

“这就是你拼了命要嫁的男人?”

身上满是血渍的喜袍不见踪影,随之取代的是可汗标志性的白纱睡衣。

看见伊乐杵着头坐在床边,我的眼泪像断线一般滚下。

伊乐上前捏住我的脸颊,猩红的眼睛充满挑衅:“真是让我看不起你。”

我叫楚天珏,是梁国辅国将军的独女,曾有着一生为傲的战绩,14岁跟随父亲攻打边关大捷,15岁经历三场守城战役,18岁攻打大成获胜。

我以为国将之女,就应如此风风火火傲世一生。

一月前,我的新郎傅景深杀了我全族人,我被丢在军营的大帐中。

他用沾满族人鲜血的利剑顶住我的喉咙,假装深情的叫我“阿楚”。

“六皇子,策反之人已尽数消灭。”

“退下吧。”他不动声色,抵在我喉咙上的利剑用力了三分。

“六皇子?十年前失踪的六皇子就是你?你们皇家好手段,布了一盘如此大的棋局,就是为了消灭对你们最忠心耿耿,世代守护梁国安危的楚家是吗?”

“傅景深,原来从三年前我们相遇起,我就已经落入你的陷阱,所有的爱不过都是给你和狗皇帝铺路罢了。”

“没了我们楚家,我看你梁国还能支撑多久?”

他收回了剑,踩住我的右手,挑断经脉。

废了一个习武之人很简单,便是废了他的经脉,我看着往外渗血的伤口嗤笑。

你毁了我的家,终有一天我会毁了你的国。

傅景深将所有人遣出门外,俯下腰亲了我的额头,他说:“若我不是皇子,我定好好爱你。”

说完,割下我的一缕红发,留了我一条命。

转身之际,我看见他腰间别着我送他的半块皓月石,用尽全力扯下来:“傅景深,我恨你。”

他给我留足了逃跑的时间,我拖着残缺的身体,骑上骏马,逃到了可汗。

到可汗边境的那一刻,我解脱似的摔下马,手里握着拼凑完整的皓月石晕死过去。

只要皓月石在,我便知道我得救了。

皓月石是可汗小狮王的信物,所有可汗人见了皓月石就如同见到小狮王。

这是我曾经从小狮王身上抢来的,转手却送给了傅景深。

因为他说他要与我看一辈子明亮的月亮,与我在烽火台下并肩作战,守护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