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王爷，王妃她......殁了
为什么，他夺去她的心，随意践踏，还要夺去她最珍贵的东西。
就着月色，莫景煜看到她那双黯淡无光的眸子，不由怔神，他低头柔柔亲吻她的眼睛，却被苏翎儿偏头躲开。
莫景煜破天荒地没有恼。
苏翎儿忽地转过头来望着他，瞳孔在月色下闪着讽刺的锋芒，苏翎儿嘲道：“呵呵呵......你真可悲，你心爱的女人选择了更高的权势，而你，只能娶一个代替品。”
莫景煜的怒气被点燃，他捏住苏翎儿的颈项，眼里爆出血丝，“苏翎儿，你不想活了！”
苏翎儿格外平静，“你杀了我吧，我如今发现，做别人的替代品，倒不如死了好。”
莫景煜最后离开了。
那一夜之后，莫景煜果真没有再来过苏翎儿的院子。
莫景煜不来打扰苏翎儿，白兰也能放心地去后厨拿药。
上次颜玉派人暗中给苏翎儿的药膳动手脚，若不是恰巧兰司源上门给苏翎儿号脉，发现了药膳的不对，苏翎儿只怕早就已经死于非命。
那一次之后，白兰就不再大意，颜玉送来的补药，一律倒掉。
白兰正盛了后厨供应的大补膳，转身出厨房时，却遇见了颜玉身边的丫鬟喜儿。
“你做什么，这是王爷命人专门为夫人熬的补膳，你怎么能偷呢！”喜儿堵住了白兰的去路。
“偷？厨房供的膳食，每个院都有资格享用，你说只属于你家夫人，这是你家夫人立的规矩吗？若我没记错，王府里的规矩，还轮不到一个妾立吧。”
白兰话刚说完，颜玉款款走了进来。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鬟。”
颜玉勾出一抹渗着寒意的笑，上下打量白兰，“上次把我熬的药倒掉的，就是你吧？”
白兰倒也不怕，反问：“夫人在药里下毒，此事若是上报给王爷，不知......”
“啪”
白兰话没说完，就挨了颜玉一个响亮的巴掌。
颜玉陡然变了脸，浓妆明艳目眦欲裂，“就凭你一个贱婢也敢在这里跟我叫嚣。
你多次阻碍我的好事，今日你落到我手上，只能怪你自己运气不好。”
苏翎儿得知消息，还是后院与白兰交好的丫鬟跑来通风报信。
她急急忙忙赶到厨房，看到俩人拖着浑身是血的白兰浸到泔水桶里。
“住手！”
她高声一喝，上前从下人手中抢过白兰抱在怀里。
苏翎儿伸手替白兰拭去脸上的秽物，手弄脏了，就扯过自己的袖摆，替她一点点擦拭。
她将白兰瘫软如泥的身子紧紧抱住。
“白兰，你不是说去一会儿就回来吗？怎么这么不小心，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苏翎儿哽咽落泪。
旁边的下人都有几分动容。
颜玉脸上却有几分得意，“王妃姐姐，不过是一个奴婢，回头我再给你寻几个听话懂事的去你身边伺候。”
听到颜玉的声音，苏翎儿的啜泣停了下来。
她缓缓抬起头望向颜玉，眼神里透着一种令人发憷的死寂，颜玉不禁抖了抖。
苏翎儿放下白兰，慢慢站起身，走到颜玉面前，“是你把她弄成这样的？”
颜玉讪讪道：“这个贱婢行事鲁莽，妾身只是替你教训教训她......”
“啪......”
苏翎儿用了浑身的力气。
颜玉整个身子被打歪到一侧，她甚至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捂着自己又辣又疼的侧脸，耳朵里还有嗡鸣声。
“我的奴婢，轮不到你一个贱妾替我教训。”
说着就拿起柴火堆上的一根荆条，扬手便抽在颜玉身上。
倒刺扎进颜玉细嫩的皮肉，殷红颗颗渗出来。
苏翎儿拿起一边染了白兰鲜血的尖刀，欲上前对颜玉动手，却被下人们拦住：“王妃三思！”
莫景煜看到的是拿刀刺人苏翎儿，乱作一团的厨房，满地血污，以及形容狼狈的颜玉。
他快步上前护住颜玉，看到颜玉手臂上那令人胆寒的伤口，脸阴沉得可怕。
“这是怎么一回事！”
喜儿当即跪下哭诉，“白兰抢了王爷给夫人备的药膳，还顶撞夫人，夫人替王妃教训白兰，王妃却为了一个奴婢，对夫人动手。王爷！求你为夫人做主哇！”
莫景煜眯着眸子望向苏翎儿，愤怒道：“所以你为了一个贱婢，就动手伤人！”
苏翎儿悲极反笑。
莫景煜冷下脸，命令：“来人！沈氏虽为王妃，却不能以身作则，甚至动用私刑，搅得后院鸡犬不宁，罚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苏翎儿凉凉笑道：“莫景煜，你不仅眼瞎了，你的心也瞎了。”
苏翎儿当真被架上刑凳，莫景煜亲自监刑。
莫景煜以为，苏翎儿再倔，几大板下去，也会向他屈服低头。
谁知苏翎儿再疼，也咬着牙不求饶。
莫景煜气得背过身，不看苏翎儿。
“王......王爷，王妃她......”下人的声音抖如筛糠。
莫景煜心猛地收紧，转过头，苏翎儿那染满半身衣衫的鲜血刺痛他的眼眸。
“怎么回事。”尽管莫景煜强自镇定，但还是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小的该死！王妃......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