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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一眼正在帐篷中并不知晓发生了何事的母后,对总管淡淡开口。

“知道了,你退下吧。”

却转身对母后轻松道:

“母后,李总管说父皇旧疾复发......”

话音未落,她便冲上前来抓住我,满眼的担忧。

“我每日祈福,怎的还是发生了这般事情呢?”

“你父皇不会有事吧......”

我安抚着母后,笑道:“没事的,我们如此良善,定能够得到老天眷顾。”

我叫来母后身边的侍女青萍,说了几句。

她表情微动,点头应下。

待我们赶到父皇军营外头,贵妃宋攸宁将裹着白布的父皇往外运。

母后见了,慌忙叫住他们。

“皇上旧疾复发,你们不让他好生歇息,这是要送他去何处?”

宋攸宁缓缓回头,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金黄的圣旨手中握,满脸的傲慢神色。

“皇上有旨,驾崩后即刻送往火葬场,不得延误!”

“皇后娘娘,您是要抗旨不尊吗?”

母后顿时花容失色。

“你说什么?驾崩?”

母后恍惚片刻,竟然翻了个白眼便晕倒了过去。

青萍及时上前给母后掐了人中,让她服下安神丸。

我却将宋攸宁一掌推开。

直冲上前去,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嘶吼:“父皇!您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出事啊!您走了,我和母后该如何存活呢?!”

“父皇!您不能就这么走了啊!”

我边嚎叫,边装作疯癫地扯开了盖在父皇身上的白布。

暗暗确认,她现在应当还没有换尸。

宋攸宁急了,重新盖上未遂,瞬间将矛头指向了我。

“江揽月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皇上未曾传唤过你,你这是违抗军令!”

我眼角眨巴出几滴眼泪。

“你好歹毒的心肠!如今父皇驾崩,我若不是碰巧提前赶来,恐怕就见不到父皇最后一面了!”

“就算违抗军令又如何,有什么事情是比父皇的生死更大的事情吗?”

宋攸宁一时语塞。

“臣妾也是关心则乱,公主殿下大度,必然不会在意。”

“只不过臣妾手中有皇上圣旨......”

若是前世,圣上旨意,不敢不从。

可如今我却嗤之以鼻。

一个在国家大难临头只想要私自逃跑的君王,我恨不得将他送葬!

还听他什么信口胡诌的虚伪旨意?

我置若罔闻,

手上偷偷拿了刚才母后纳鞋底用的大头绣花针,一边崩溃大哭一边用针头不停往他身上的要害之处扎着。

“父皇啊!我连您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啊!”

“如今竟是我们最后一面了吗?”

“呜呜呜!”

手不停上下捶打着,一下捶打,伴随着针尖入皮的打击感。

头上,心口…全身…我哪里都没放过。

旁人看不出来,但是掀开衣服,全是细细密密的血崩伤口。

母后在侧服用了安神丸,终于缓过神来,看到我这般伤心难过,强撑着精神来到我身边。

忍着眼眶中的眼泪安慰道。

“揽月,你还有母后,母后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