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趁着宋慕声还未起床，我便提着个篮子偷偷溜了出来。
然而，就还没走几步，身后却响起一个尖锐的声音。
「殿下，你看，我就说过这凌子瑜的身上肯定有鬼！
「一趟教坊司之行，为何能让一个人性情大变？」
顾青青带着宋慕声走了过来。
顾青青双手抱胸，十分自信地盯着我，接着微微一笑，「殿下，臣妾家乡便有这样一种技术，也就是换脸，俗称整容。
「在脸上动刀子。」
我怔住。
脸上的皮肉已经开始一寸寸剥落，露出里面僵硬的木头，可偏偏顾青青还在一步步靠近，她仿佛又恢复了与宋慕声初见时那般明艳自信不同于这时代的才学。
「但是这整容弊端很多。
「一段时间后必得回去保养，所以臣妾特地在凌小姐的饮食之中加入了些许材料，以辨真假。」
我面不改色开口，并未转身，「太子妃此话说笑了，我不是凌子瑜，还能是谁呢？
「毕竟我与太子殿下相熟的记忆我可都有。」
「确实，你的伪装天衣无缝！」
顾青青又向宋慕声解释：「但是可惜，一个人就算再如何模仿另一个人，终归是不像的。
「比如，凌子瑜从不爱吃蟹粉酥。」
「噗……」我轻轻笑起来。
顾青青当下指着我，「死到临头了，你居然还在笑？」
「我当然是笑姐姐天真了。」
「那你敢不敢现在转过身来给殿下看看你的脸？」
顾青青尖锐着声音开口。
宋慕声明显产生了些许怀疑，皱着眉，「是啊，子瑜，若是顾青青诬陷你的话，你便把头转过来给我瞧瞧，也算是还你清白。」
我捏紧了手心，尖锐的指甲掐入掌心。
顾青青笑得开怀，「殿下，您刚刚还在怀疑我话的真实性，如今可算是坐实了，凌子瑜自教坊司回来之后性情大变……若是待会儿证实了，您可一定要治她的罪！」
宋慕声还未开口，我便接了话，面容隐没在黑暗中晦暗不明，「是吗？你想怎么治罪？」
「当然是乱棍打死，五马分尸！」
凌子瑜自顾自地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