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忍不住皱眉,不知道秦忱这是发什么酒疯。
“秦总要是喝多了,就回家洗洗睡吧,别打扰我工作。”她说完,眼神没在秦忱身上停留,径直就要走。
却被秦忱抓住胳膊,一把拽了回来。
秦忱人很高,南溪穿着高跟鞋,也只到他的下颌。这会儿被他堵着,身高差更是显出极强的压迫。
南溪觉得不舒服,挣了挣,却没挣开:“秦总,麻烦你放开我。”
“放你回去继续往那老男人身上贴?”秦忱冷笑,眼里全是讥讽,“给你的钱为什么不收,嫌少?”
南溪胃里一抽一抽的,又想吐了。
她忍了忍,淡淡道:“我没答应要收你的钱,之前是你情我愿,但现在我不乐意了,大清都亡了,你不会还以为用钱就能买我吧?”
“不卖给我,你还想卖给谁?姓林的不仅有老婆,女儿都上高中了。他可没我在床上对你好,你那个小身板儿,能被他玩儿死。”
秦忱喝了酒,懒得克制脾气,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刻薄。
“你在我这儿强调原则。换个人,倒是一点都不挑了。胃口挺好啊,南经理?”
南溪身体猛的一僵,似乎有些喘不上气。
秦忱每一个字都是在奚落她,把她的尊严踩在脚底下。
从她爬上他的床那一刻起,她在他眼里,就是个恬不知耻的女人。
想上就上,不想上了,就搁在一旁,什么时候想起来,再用一用。
哪怕是她现在决绝地提出要分开,在他看来,就是在胡闹。
是价钱没谈拢。
幸好南溪已经决定放下对他的期待了,这会儿只是痛一阵子,等以后时间久了就好了。
她脸上漠然,看着秦忱,语气格外的冷静:“你知道你现在这样,像什么吗?”
秦忱没接话,就那么看着她。
南溪凑到他耳朵边,低声道:“秦忱,你现在就像个要不到骨头的狗,只能汪汪汪地无能狂怒。”
秦忱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怒极反笑,“敢骂我,能耐了?”
南溪这会儿只想宣泄自己的情绪,根本没去管他的脸色。
“只有狗男人,才会得不到就诋毁。秦总,这三年我们不是挺默契的吗,好聚好散不好吗?”
“你不是最讨厌女人对你死缠烂打的吗?真的没必要弄得那么难看。”
南溪语气很冷,也很坚定,透着绝对的不妥协。
两个人谁也没再说话,顿时陷入一阵沉默。
秦忱的呼吸很沉,喷在她的脸上。
他对南溪,无非就是男人的那点占有欲,没睡够,就不想断。
如果她乖乖的,再过一段时间,自己腻了也就该打发了。
可偏偏南溪不按常理出牌,居然先提了分手。他这样的人,一向来都是掌控一切的,什么时候轮得到别人来甩他了。
“你别后悔。”秦忱松开南溪,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南溪泻了力道,顿时有些站不住,整个人靠在洗手台边,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像是松了一口气,但又觉得心脏的位置,很空。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在秦忱这儿,是没有任何地位的。之所以不准她提结束,无非是男人奇怪的占有欲作祟。
作为港城第一豪门的掌权人,秦忱是天之骄子,从来没有人忤逆过他,更何况是被女人甩。
一时间有落差也正常。
但她话已经说得那么难听了,以秦忱的傲气,绝不可能再搭理她。
就是她把人得罪狠了,不知道还能不能保住这份工作。
叶舒找过来的时候,南溪还在洗手池边发呆。
洗手间顶上的灯昏暗,照得南溪脸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