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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侯府是祖上马背上得的爵位,每每胜仗,圣上都会赏下堆积如山的战利品。

这些金银财宝以至于就算侯府后人在朝堂没什么大建树,侯府也辉煌至今。

几十年来,陈瑜铭靠着侯府的钱财打通升迁之路,一路爬到了大学士之位。

花甲之年迎娶梦瑶时,名望与地位已经远远超越了没什么实权的永昌侯府。

梦瑶的夫君常庭玉死后,儿子接任了她夫君的实权御史之位。

我那些好儿孙欢天喜地攀附上了梦瑶,舍弃了亲外祖家永昌侯府。

那时,我的亲侄儿,现任永昌侯上门欲替死去的我讨个公道。

陈瑜铭和孟瑶二人竟是直接卸磨杀驴,设计陷害侯府满门抄家流放。

腹部开始隐隐作痛,我心中更痛,这笔账,今生我是定然要讨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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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来院中的掌事许嬷嬷,也是陈瑜铭的心腹嬷嬷。

「夫人,有何吩咐?」许嬷嬷话语客气有余,但恭敬不足。

这倒也不能怪她,下人的态度有时候就代表了主子的态度,她的主子陈瑜铭都不拿我当回事,她就更没必要敬着我了。

我眼中瞬间蓄满了泪,一把抓住她的衣袖,声音哽咽:「许嬷嬷,你告诉我老爷去了哪儿?」

她见我像是知晓了真相一般,强作镇定道:「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奴婢也不知老爷的去向啊!」

「许嬷嬷,你我都是女人,你又何苦瞒着我。他们是不是从未断过书信?」

我将陈瑜铭珍藏在暗箱匣子中的书信,一股脑全倒了出来,大颗的泪珠也随之砸落地面,打湿纸张。

虽然是做戏给许嬷嬷看,但真正撕开这些真相时,心中难免还是有所触动。

她依旧低头不说话,我腹中的疼痛更加剧烈,着实再等不起与这老奴周旋。

我装作情绪失控般将手中茶盏朝她砸去,手撑着桌子像是要站立不稳,另一只手捂着小腹,面色由愤怒转向痛苦。

「许嬷嬷,你就告诉我吧!我这样下去,肚子里的孩子若是有个闪失,可怎么办?」我声音轻弱。

许嬷嬷满面为难,最终咬了咬牙:「唉!您可千万别告诉老爷是奴婢说的,老爷他现在人在集贤阁。」

我命人备马车,前往集贤阁,许嬷嬷一直在身后拦着:「夫人,夫人您可去不得。还是先看大夫吧,奴婢瞧您面色实在不好,奴婢看着害怕。」

她自然是拦不住我的,马车很快驶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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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贤阁内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大堂内人文雅士高谈阔论,吟诗作对,包厢内焚香品茗,风雅至极。

陈瑜铭和孟瑶自诩文人高雅,连私会也选在这么个地方,真是有辱斯文。

前世,二人大婚时,陈瑜铭曾特意作下对联,以表二人几十年之间只有书信往来,并无其他逾矩,真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直奔二楼包厢,命侍卫撞开最里头的一间大门。

只见正对着大门的桌后坐着的是青年时的陈瑜铭,他手中执笔正在书写着什么,门被撞开惊动了他,神色慌张望过来。

令所有人倒吸一口气的是,陈瑜铭的腿上正坐着男子装扮的孟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