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底没多想。
凌霜意识到男人似乎是想要帮她取,小脸有些发烫。
“不、不用了。”
女子如此私密之物怎可以由别人来拿,哪怕他是她的夫君。
忽然身体腾空而起,凌霜下意识惊呼了一声,落入一个充盈着好闻气息的怀抱中,顿时打断了思绪。
等人反应过来时,已被风凛吟放置在床榻上了。
他的声音又一次传来,透着不容置喙,“在何处?”
“.....在柜子里。”
凌霜细白的手指蜷缩着,耳畔传来夫君翻动着衣料窸窸窣窣的声响。
虽她看不清,可心里莫名感到熨帖。
夫君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换好后。
困意逐渐涌来,凌霜阖上眼睛,迷迷糊糊很快睡着了。
烛光下,风凛吟站在床侧,目光落在那张娇艳的脸庞上,呼吸浅浅,安静乖巧极了。
心中莫名泛起一丝涟漪,很轻很淡。
起来时,身边早已无人。
凌霜倒也习惯了。
凌霜想到昨晚沾了污秽的亵裤还未洗,也顾不上腹部传来阵阵的疼痛,准备去河边把衣衫洗了。
可还未走几步,便被风凛吟拦住了。
凌霜疑惑,“卫公子,有何事寻我?”
风凛吟视线低垂,女子黛眉微蹙,似乎正忍耐着什么,神色苍白如雪,嘴唇几乎都没了血色。
忽然想到昨夜陷入睡梦中的凌霜,小脸白生生的,干净无瑕。
与如今这般模样恰恰相反。
“你可要跟着我?”
风凛吟的声音淡极了,仿佛只是在问一句简单无关的话。
他既然难以克制对这女子的欲,不如便携带在身边,终有一日,总是会腻的。
至于凌霜的身份,他从未考虑过。
他想要的,定要掌控手中。
凌霜愣了下,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瞥到女子脸上的错愕和茫然,风凛吟此时才意识到他的行为有些过于冲动了。
风凛吟却依旧势在必得,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她,“我可以派人治好你的眼睛,只需你与江许泽和离。”
凌霜与其跟着江许泽,不如跟着他。
虽他无法给予太子妃之位,却能保证她富贵加身,显赫荣耀。
“卫公子,虽我不知你为何说出这番话。”凌霜小脸满是防备,往后退了几步,“但还.....请你自重。”
明明她和男人也没有过多的交流,不过泛泛。
为何会对她说出.....这一番话?
还是因她的容色?
风凛吟看到女子眼底对他的深深警惕,五脏肺腑似有着一团烈火灼烧,唇角弧度下压。
“方才只是卫某一个玩笑罢了,还请江夫人勿放在心上。”
语气似乎毫无起伏,可声音却冷极了。
凌霜看不到男子脸上的神情,却能感受到那道视线如藏着冷冽刀意,似要刺入她的肌肤。
紧紧攥着木棍,抱着木盆,匆匆离开了。
云剑见风凛吟站在屋檐下良久,迟迟未动脚步,出现在他的身旁,犹豫道,“殿下,江夫人的眼睛不好,不如属下跟着她?”
经过一夜的思考,他云剑也算是明白了。
太子殿下对江郎中的夫人是有几分好感的。
虽这凌霜早已嫁为人妇,但却极为貌美,纤腰楚楚,我见犹怜,与京城中娇养的贵女千金相比,更胜一筹。
如今看到眼前这一幕,他更加确定。
“不必。”风凛吟神色极为凉薄,声音冷冽如雪。
云剑并不意外,迟疑问了句,“殿下,那我们何时离开此地?现在官兵搜查结束,此时便是离开最好的时机,京城那边已按耐不住了。”
风凛吟低垂着眼睑,遮住眸中的晦暗情绪,“今夜。”
凌霜对于这一切并不知晓。
浣洗衣物后,凌霜回到院子中,浑身冷汗涔涔,忍着腹部的疼痛,勉强将衣物挂晒好。
刚走几步,凌霜便感到头晕眼花,身下又传来难言的酸胀之感。
险些站不稳。
凌霜轻咬着嘴唇,瞥到空荡荡的水缸,想了想,打算先去井口打好水,再去屋子里休憩一会儿。
纤细的手指刚碰到木桶,一只温热的大掌扣住她的手臂,声音冷沉,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意。
“既然已来葵水,便好生休息。”
手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递了过来,灼烫了凌霜的手臂,下意识抽了出来。
“多谢卫公子的关心。”
风凛吟听着凌霜口中的疏离,眉峰微拢,眼底戾气更甚。
看来是他操之过急,有些吓到她了。
可他并不后悔。
凌霜的脑海陡然闪过一个疑惑,他怎么知晓她来葵水了?
可还没等她细想,腹部又传来阵阵的剧痛,如同将下半身撕裂般,竟是晕厥了过去。
风凛吟连忙将人抱住,眼底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慌乱,“云剑,去把江许泽找来!”
话音刚落,江许泽提着药箱回到院子里,看到凌霜躺在风凛吟的怀里,神色陡然变了。
走近一瞧,这才注意到凌霜紧紧闭着眼睛,神色惨白,像是一朵被暴雨击打的花儿,病恹恹的。
江许泽正想将人搂到自己身边,风凛吟已大步往屋里走去,身姿挺拔,透着丝焦躁。
这看上去....
他倒更像是凌霜的夫君。
江许泽意识到这个想法,脸色愈发阴沉,快步跟了上去。
“娘子这是如何了?”江许泽问道,手已搭上凌霜的脉搏,细细探查。
风凛吟冷声,“她昨日来了葵水,今早又去河边做活,大抵是与此有关。”
江许泽怔愣了一下,脸上有些失望,“葵水?怎么会?”
想到方才在院子里悬挂晾晒的衣物,瞬间明白了什么。
风凛吟微眯眼睛,冷光凌厉,讥讽道,“江郎中便这般希望,令夫人怀上卫某的骨肉吗?”
若凌霜知晓她口中的好夫君,私底下这般虚伪自私的模样,怕是伤心不已。
被人戳破心中所想,江许泽脸色顿时涨红了。
想要指责男人,偏偏他说得是事实。
只好专心诊脉。
过了会儿,江许泽眉头紧皱,很快又舒展开来,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和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