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有些不易察觉的病态。
假装不小心喝了盛舒墨喝过的水,结果盛舒墨大大咧咧买了一袋子水放在我们俩中间,「霄哥,别和我客气,随便喝,不要钱。」
假装不小心穿错了盛舒墨的衣服,盛舒墨也只是随便发发脾气,「代霄,你真该去看看眼科!追你的小女孩们也该去看看。」
假装在盛舒墨和发小出去吃饭时肚子疼,让盛舒墨只能违约陪我去医务室。
看着他像个傻子一样抓着医生反复询问,「姐姐,您确定这二货没事吗?他疼的可厉害了。」
结果那次我装过头了,盛舒墨吵吵着非要带我去正规大医院看。
「代霄,就咱学校这破医疗,你信得过?母猪都比咱学校医生会看病,就会开风油精!走,哥带你去大医院。找老秦请假去。」
我心虚的捂着健健康康的肚子,「不去!」
「代霄!你怎么还讳疾忌医!」盛舒墨拽着我,「不会是怕花钱吧,没事,你盛哥给你出。」
「滚!」我最讨厌盛舒墨这副富二代的可恶嘴脸,他到底知不知道他为我做的一切我都得费尽心思还给他。
而且我其实还不起。
盛舒墨不愧是个神经病在逃患者。
他居然背着我偷偷请了假。
马上就高三了,请假比考清华都难,我真是服了盛舒墨是怎么把假请下来的,这次真是赶鸭子上架,不走不行了,不装也由不得我了。
「快跟爷说说你怎么请的假。」
盛舒墨把我扶到出租车上,狠狠给了我一拳,低声道:「我特么都快给老秦跪了。霄哥,这可是老子第一次求人!」
「真没想到,第一次居然给了你这么个不解风情的糙老爷们。」
盛舒墨突然加大音量在我**上拍了一下,正在喝水的我被呛得满脸通红,出租车司机没忍住回头瞥了一眼。
盛舒墨五官硬朗,不说话的时候就是一个标准的禁欲系少年,可惜长了张嘴,还是个戏精。
「老公,你说句话啊……唔。」
我急忙捂住盛舒墨的嘴,朝一脸惊恐的司机尬笑。
他挣扎着开口,我收不住力,直接把手指怼了进去。
盛舒墨娇笑着舔了一下指腹。
见状,司机紧张的打错了转向灯,拿出小手帕擦了擦汗。
然后,我看到他假装冷静的掏出手机,不知道给谁发了条消息。
我抽出手指,闭上眼睛假寐,盛舒墨以为我胃疼犯了,也安静下来。
我知道,他是故意犯贱恶心我。
可内心汹涌澎湃的欲望无法忽略。
我暗恋过女生,也被女生暗恋过,也亲眼见过盛舒墨和女朋友偷偷牵手去食堂。
一切都很正常,不正常的是我。
该死的是我,我滥用兄弟的职权像个怀春的少女一样用尽小手段只为了心上人可以多在乎自己一点。
真是恶心。
「舒墨,我不想去医院。我们回学校吧。」我低低开口。
盛舒墨大概是看见了我眼底的泪光,点了点头,不过他没把我送回学校而是擅自主张把我带回了他家。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我以后会多么后悔这个决定。
盛舒墨的家是标准学区房,干净整洁,低调奢华,却毫无人气。
我环顾四周,「盛舒墨,你有钱烧的?你家离学校那么近,你住校?」
盛舒墨脱了鞋蹦到沙发上,声音沙哑:「这不是我家,爸妈离婚了甩给我一套房子而已。再说了,你住校,爸爸不得去好好照看着。」
我抬手碰到了盛舒墨的额头,灼热感仿佛直达心底。
怪不得一路上这么乖……
我忍下内心的悸动,「舒墨,你应该发烧了,有退烧药吗?」
盛舒墨哼哼唧唧不说话,我只能自己去他卧室找。
盛舒墨猛的追过来,「别进那个房间!」
卧室门被推开,满屋的啤酒瓶和烟蒂满满当当,精巧的刀片闪着阴森森的寒光,上面有干涸的血迹,旁边还有几瓶印着英文的药罐。
联想到盛舒墨无论春夏秋冬,甚至踢球都穿长袖长裤的习惯。
那一瞬间,我感觉脑子像是宕机了:「盛舒墨,你是嫌自己活得久吗?」
「别教训我!害怕的话现在就滚!」盛舒墨暴戾的狠狠把我推开。
腰窝撞到柜子尖锐的角,疼得直冒冷汗。
盛舒墨毫不在乎的打开大门,看向我:「滚吧。」
我反唇相讥:「然后明天来给你收尸?」
他一直都这样,喜怒无常,做事从来不考虑别人感受,全凭喜好。
有时候甚至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
我以为他只是娇生惯养的少爷脾气。
没想到,他是真的有病!
「代霄,你以为你是我的谁?我死活用得着你操心!」
泥人也有三分脾气。
我推开门,愤愤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