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在疗养院

h市,景深疗养院。

纯白的病房里,地上坐着一个胖得精致可爱的芭比娃娃,左右手各自拿着‘小黄鸭’玩,笑起来憨厚中透着股纯粹的干净。

“温夫人,这就是我那位侄女温安晴,很单纯的一个姑娘。”

精英女强人装扮的阮淑怡看着地上玩‘小黄鸭’的亲侄女红唇扬起一抹算计的弧度。

“呵呵,确实不错,很单纯的孩子,跟我家的时墨很配。”

傅夫人似很满意眼前的儿媳,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俩人相视一笑,阮淑怡道:“那两孩子的婚事……”

“就这么定了,他们情况特殊,婚礼什么的就免了吧,你看?”

“哈哈,还是温夫人你想得周全。”

“嘎~”

“哈哈小鸭子嘎……”

地上,她发现手里的鸭子会发出叫声,清澈的双眸眯成一条缝,清脆如铃铛的笑声在病房里响起。

温夫人眼里顿时浮现出一抹厌恶,朝一旁的护工道:“吵死了,把这鬼东西扔了!”

护工闻言上前将阮安晴手里的‘小黄鸭’夺走。

“鸭鸭呜呜……我要鸭鸭……”小鸭子被抢走,阮安晴可怜巴巴的的朝护工伸手要。

三年来药物刺激下猛涨起来的体重,整个人显得十分的迟钝。

温夫人厌恶的皱起眉,抓起护工手里的小黄鸭就扔到门外去。

要不是为了羞辱温时墨,她才……

“鸭鸭飞了!”

阮安晴追着出去,旁边的护工伸手要拽她,却是一把推到背上,从楼梯口滚了下去。

“安晴!”

阮淑怡吓了一跳,跑出来看,顿时呼吸一滞。

只见楼梯下面,阮安晴满额头的血不知生死。

可千万别……

跑下去,摸到她还有呼吸阮淑怡舒了口气,没死就好。

正欲叫护工叫人,地上的阮安晴闷哼了两声缓缓睁开眼。

头好疼,她不是死了……

看清眼前的阮淑怡,阮安晴瞳孔微微一缩刚要动手,脑海里浮现刚才清晰的一幕。

小黄鸭…从楼梯口摔下来……

这不是三年前吗……

“安、安晴?”

看到阮安晴眼里的清明,阮淑怡心脏猛跳,锐利的目光死死盯着她。

“姑…鸭鸭呢?”阮安晴反应极快,缝隙的眼睛清澈中透着股无害,没去摸头上的伤,爬起来把地上的小黄鸭宝贝的护在怀里。

阮淑怡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精神压力大产生的错觉?

不然怎么会觉得这傻子,不像是个傻的?

“安晴这些天都有好好的吃药吗?”

她不确定的问起旁边的护工。

“有的,一天三顿我亲自喂她吃的。”护工瞥了眼阮安晴肯定道。

她可最喜欢‘喂’阮安晴吃药了,最喜欢这种仿佛这阮家大小姐的生死都在自己手里的感觉。

知道护工不敢骗自己,阮淑怡松了口气,道:“安晴这两天要嫁到温家,你跟着依旧贴身照顾她吧。”

“好的阮总,我一定尽心尽力的好好照顾阮小姐。”说着,护工眼里难掩激动,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阮安晴。

“鸭鸭怎么不飞了?”

阮安晴只垂着头玩着两只小黄鸭,掩去眼底的恨意。

而确定俩人的婚事,阮淑怡今天就得接阮安晴回阮家。

等过两天,温家上门接人就可以把人送出去了。

额头上的伤口简单的处理了下,其它摔伤的地方被无视掉。

回阮家的路上,阮安晴一直哭着喊疼,阮淑怡不耐的皱眉。

一回到阮家,让护工看着阮安晴就把她送回了二楼的房间。

打量着别墅里的奢华,护工顺手朝阮安晴胳膊狠狠狞了一把,正是胳膊擦伤处,阮安晴疼得龇牙咧嘴。

“这别墅真大,真……”

护工一脸的向往朝二楼走去。

阮安晴眸底微寒,走到楼梯口,她突然抬起腿,脚丫子差点怼到护工的嘴里。

“呜呜疼疼……奶奶吹吹就不疼了……”

“你、你叫我什么?”护工也才三十来岁,听到阮安晴叫她奶奶差点没气得原地爆炸。

“奶奶吹吹……”

阮安晴眸底微寒,脚丫子往护工嘴边送。

护工往后躲却忘了是在楼梯上,“啊”的一声惨叫着滚了下去。

“呜呜好疼疼……”

阮安晴瞥了眼护工的惨样,‘哭喊’上了二楼。

她本能的回了自己原先的房间,却是……

“阮安晴?”屋里,穿着睡衣的顾婻婻一愣,随即冷道:“你怎么跑回来的?”

阮安晴差点没绷住神色,连忙低头敛去脸上的神色。

呵!

鸠占鹊巢,她的房间、她所有的东西,爸妈留下的,阮淑怡母女俩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啊!

“呜呜疼疼……”她环顾一圈,找了个墙角坐下缩成一团。

顾婻婻打电话给阮淑怡知道事情经过后,出门叫来几个佣人把阮安晴拖到走廊尾的房间。

头痛得厉害,阮安晴略挣扎了下被关在了屋里。

屋里没人了,她强忍着的眼泪汹涌而下。

“阮淑怡我又回来找你们了!”

她摸了摸完好的腿,没曾想自己居然重生回来了。

前世目睹父亲母亲的车祸一病不起,她以为是自己受打击而导致的。

却是她的亲姑姑阮淑怡暗地里下毒,让她身体越发的孱弱,直至精神恍惚被阮淑怡‘好意’的送到疗养院。

那是她唯一的亲人,阮安晴不设防,被‘囚禁’在疗养院里吃三年的‘毒药’,直至她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痴呆儿!

直到最后,阮淑怡将她父母留下的东西彻底占有,把她当垃圾给了护工一笔钱,让她将自己处理。

而护工照顾她三年,折磨她三年,已经心里变态,再拿到一笔巨款,还能将她折磨致死更是兴奋,硬生生将她两条腿打断,折磨了三月,才让她死,而这个过程由于太过痛苦,再加上那个人,意外让阮安晴恢复记忆,却还是难逃一死……

想起前世种种,阮安晴缝隙的眼眸闪烁着渗人的寒光,想到进了温家后的事。

若不是温时墨……她或许永远不会有清醒的那一天。

而温时墨……

想到他,阮安晴猩红的眼里闪过温情的暖意。

走廊外几道脚步声响起,阮安晴抿了抿嘴将眼里的恨意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