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觉觉……”她拉着温时墨的手,撒娇的摇了摇。
“嗯。”温时墨薄唇微扬,任阮安晴牵到床边。
只是……
一躺下就很尴尬了,温时墨几乎是贴着床沿边。
“……睡觉。”
“嗯嗯。”阮安晴脸上满是尴尬,看着一身赘肉得赶紧减肥。
前世……
她眸色一沉,紧紧搂着温时墨的胳膊闭上眼。
有太多的事要做,心神不能沉浸在前世的悲剧中。
闻着身边熟悉的气息,满腔的戾气逐渐被平复。
温时墨锋眉微皱,欲把胳膊抽回来没抽动,他侧头,没有焦点的深眸似在看她。
三楼。
朱玉婷回屋把东西砸了一地,脸颊上的巴掌印让她怎么见人?
有记忆来爸妈都没扇过她耳光,现在叫一个傻子给打了!
“阮淑怡,你还真是养了个好侄女啊!”
“怎、怎么了?”电话彼端,阮淑怡一头雾水,但显然阮安晴又闯祸了。
又打电话来兴师问罪了……
“温夫人息怒,明日在疗养院照顾她的护工会过去……”阮淑怡安抚。
阮安晴最怕谁,是贴身‘照顾’了她三年的护工啊。
朱玉婷挂了电话气没消多少,带上口罩连夜去了医院。
……
翌日清晨。
阮安晴肚子“咕噜咕噜”响,不只把自己饿醒了,温时墨也被吵醒。
“饿了?”
“…嗯。”阮安晴脸发烫,从床上爬起来找衣服穿上。
去浴室洗漱完出来,温时墨坐在床边,没有焦点的深眸看上去像是在发呆。
她微微一怔,走过去拉着温时墨进浴室帮他洗漱。
温时墨微皱眉要拒绝,阮安晴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有手机吗?”
温热的气息喷到耳侧,温时墨微怔后摇摇头。
朱玉婷怎么会给他能联系外界,联系他手下人的机会。
阮安晴也不失望,摸了摸他的下巴道:“胡须长出来的,我帮你?”
突然的亲密动作,温时墨往后仰时阮安晴已经收回手了。
沉默了会,他点了点头。
阮安晴福娃娃般的胖脸扬起笑来,显得无辜又无害。
找出剃须膏给他涂上,温时墨有些高微微俯身方便她方便抹。
阮安晴用剃须刀从他脸颊上缓缓刮过,剃须膏被刮走露出干净的皮肤。
一下又一下,俩人的氛围很和谐。
“谢谢。”温时墨低声道。
阮安晴笑了笑。
放完热水,温时墨拒绝了阮安晴的帮忙自己清洗。
洗漱完,俩人从屋里出来。
“呵呵,阮安晴那死肥猪我一个眼神她就得吓尿裤子……”
走廊里,护工正一脸得意的跟旁边的佣人吹嘘着,迎面撞上阮安晴俩人。
护工微微一愣,随即阴笑道:“我的阮大小姐,你姑姑让我来好好伺候你吃药呢。”
阮安晴本能的一抖,旁边的温时墨察觉到她的异常微侧头。
“哈哈……”护工看到她颤抖了,得意的笑了笑从兜里掏出药瓶。
“阮小姐,该吃药了!”
说着上前,欲跟之前一样先一把薅住阮安晴的头发。
阮安晴缩着脖子垂下头,等护工靠近她猛地抬起头,率先抓住护工的头发,另一只手从她兜里掏出药瓶。
“啊你……”
“不吃药药……你吃药药……”阮安晴眼里猩红闪烁着渗人的杀意,将护工拽到地上,用膝盖压制住她,扭开瓶盖,对准她的嘴把药倒进她嘴里。
“唔不……救命啊……”护工比谁都清楚瓶子里的药有多恐怖。
奈何,阮安晴一个膝盖顶在她胸口就挣脱不开。
大半瓶的药丸倒进嘴里,她要往外吐被阮安晴捂着嘴巴。
跟曾经她怎么捂着阮安晴的嘴逼迫她吞下的一样。
一些药丸挣扎间散在地上,但护工还是逼迫咽了些下去。
阮安晴见她吞了下去,起身前隐晦的从护工兜里掏出一个手机放进自己的兜里。
一松开,护工爬起来扣喉咙吐了一堆,这还不放心,顾不上给阮淑怡打电话汇报就赶去医院洗胃。
旁边的佣人都吓傻了,谁说这傻子好欺负了?
“呜呜欺负我……”阮安晴抽了抽鼻子,扶着温时墨下楼。
怕朱玉婷使坏,她亲自去厨房的冰箱里找了两盒牛奶跟面包。
又带着温时墨回了屋里。
朱玉婷知道后脸黑成碳,清楚知道阮安晴脑子不对,以后还是……
倒没怀疑她在装傻,毕竟被关在疗养院里三年。
而且那一身过于肥硕的赘肉显然是某些药物刺激的副作用。
回到屋里,阮安晴小吃了两口面包就拿着护工的手机进了浴室。
“密码……”
她闭眼回想,护工不曾避着输入手机密码。
很快,六个数字浮现在脑海。
输入密码,手机成功打开。
登录自己的密码,过程有些麻烦他费了好些功夫登录成功。
99+得未读信息。
三年了……
余额十九万多。
看到余额里的钱,阮安晴松了口气,温时墨做手术的钱应该够了。
微信上绑定的了银行卡,她没敢试着充值钱出来。
自己的手机在阮淑怡手里。
关机,把手机藏在隐秘的角落里,阮安晴拉开浴室里的门。
温时墨站在门口,悄无声息的不知站了多久。
阮安晴心猛跳“心虚”的被吓到。
—
阮家。
“阮总,阮安晴她是不是不傻了,居然知道还手,把药倒我嘴里……”护工洗完胃跑来告状。
心里清楚知道阮安晴不可能是装傻,故意这样说想要好处。
阮淑怡脸色变了变,冷冷道:“你是不是又打她了?”
“没、没来得及……”护工顿了顿道:“之前打她也不会还手啊。”
按理说,阮安晴怕她应该怕到骨子里才对。
三年时间‘养’成的条件反射,怕她怕得要死,怎么敢还手?
“行了,你先回温家盯着她。”
“好的阮总,那什么我的医药费……”护工殷勤笑道。
阮淑怡冷冷的看她一眼,从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扔给她。
“谢谢阮总。”护工拿在手里,这厚度怕是两三万。
等她离开,阮淑怡盯着某处,自语道:“安晴,你最好是一直傻下去,否则……”
后面声音太低无法清楚她到底说了什么,可一向端庄华容此时有些狰狞扭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