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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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极力掩饰,但秦弈依旧还是没能完全掩饰住自己脸色的阴沉。

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感觉到一股由报复而生的**。

毕竟在外人眼里,他厌恶我,我在他心里并没有那么重要。

我就算没有参加他的生日,但至少礼物到了,完全没有什么毛病。

冉清清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这样激怒他当然有一定的风险。

只是他的怨气,一定会有一部分是冲着钟楚来的。

而钟楚却浑然不觉,自以为和我的关系更进了一步,乐呵呵地继续和我聊天。

我何曾不知道,钟楚可以因为金钱和前途而背刺我,那么他一定对这些东西趋之若鹜。

即使我爸爸醉驾去世,但我妈妈还在负责其他生意的运转,比起钟楚的家,我家的确算得上是富足。

昨晚,在他和我一起到达我家楼下时,看到我家的居住环境时,眼里散发出的异常兴奋的光芒,我看在眼里。

我不忍心利用冉清清去吸引秦弈的注意,而利用钟楚可以让我没有任何愧疚感。

秦弈是个恶魔,钟楚也没好到哪里去。

为了不让自己再次坠入深渊,我只能先下手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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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平静了一段时间。

我和冉清清已经成了朋友,冉清清把她所了解的剧情完完整整得跟我讲了一遍,和我梦到的相差无几。

我很感激她没有欺瞒我,朝她道谢,她却愧疚地摆摆手。

「我必须向你承认,我并不是没有任何目的地告诉你这些的,让你获得幸福,是我的任务。」

「我被卷进这个系统来时,就已经知晓,只有你获得幸福,我才有机会回到自己的世界。所以,只有你不会像原结局那样被囚禁,还被所谓的爱给困住,我才算是真正的任务成功。」

我有些惊讶「你的任务对象,是我?」

她点点头,认真地看着我。

「祝棉,只有你真正得到自由和幸福的人生,我的任务才算圆满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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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时间就到达了我十八岁生日那天。

此时高考已经结束,还没有出成绩。我知道,如果我不快点下手,或许就要重蹈覆辙。

于是作为成人礼,我在酒吧举办了个小型聚会,邀请了几个关系还不错的同学来参加。

当然,我也邀请了秦弈和钟楚。

我知道秦弈一定会来,因为钟楚会来。

高考前那段时间,秦弈看着我和钟楚日渐亲密,关系已经变得暧昧了起来,想必是蠢蠢欲动,恨不得马上揭开自己的虚伪面具。

而今晚,我就要为他的嫉妒和愤恨添一把火。

冉清清帮着我安排好了一切。

我们一起坐在台阶上喝酒时,我真心实意地跟她道了谢,即使她帮助我也是为了自己,但我们知道,我们的命运早就在无意间绑在了一起。

「什么时候离开这里?」我问她,她笑了笑,回答道。

「等你彻底摆脱以前的命运的时候,我就会被抽离这个世界了。」

现在看来,应该快了。

冉清清笑着和我碰了碰啤酒罐子「祝你后面的日子都一帆风顺。」

我回碰「你也是。」

19

到了晚上。

大家都在酒吧里聚在一起唱歌,喝酒,还有人带了蛋糕来。

我坐在钟楚旁边,一脸羞涩地看着他,时不时和他咬咬耳朵。

秦弈面无表情地坐在对面,一直喝酒,但我能看出他手上已经忍出了青筋,在破防的边缘反复横跳。

最后大家一起唱生日歌时,我还一直含情脉脉地看着钟楚。

「哎哟,祝棉,老实交代,你和钟楚到底什么关系?」

「看你们这样,是不是好事将近了?」

其他人都开始调笑我们的关系。而钟楚也被我的主动搞得晕晕乎乎。

秦弈把手里的易拉罐捏变形,大力地扔到了垃圾桶里。

总算要露出狐狸尾巴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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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再加一把火才行,我这样想。

于是在大家分蛋糕的时候,我站起来,郑重看向了旁边的钟楚。

「既然今天这个时间这么特殊,我也有话想要告诉你,钟楚。」

其他人纷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余光中的秦弈,眼里的愤怒快要抑制不住了。

「谢谢你这么久的关心和偏爱,和你做同桌我真的很开心,但我今天不只是要感谢你……」

我故作紧张地深呼吸了一口气,再次开口「我想说,我喜欢——」

秦弈没有给我说完的机会。

他把桌上的啤酒瓶狠狠地摔到了地上,玻璃碎片四分五裂地炸开,秦弈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双眼通红地看着我和钟楚。

「你喜欢他?祝棉?**喜欢他?」

我惊慌失措地看着拿着碎掉的酒瓶冲上来的秦弈,害怕地浑身发抖。

其他人想要上来拦住秦弈,却在看到他紧紧握住酒瓶那只手已经开始滴血,都退缩了。

「你为什么要喜欢钟楚,你说话啊祝棉!」秦弈像一只怒吼的野兽,把酒瓶的尖端对准脸色煞白的钟楚,一遍又一遍地问我。

「我才是跟你一起长大的人,我才是!你为什么要喜欢他?!你为什么就是不顺着我的心意来!为什么不听话!」

秦弈越说越激动,拿着酒瓶的手开始剧烈晃动。

我脸色大变,出声阻止「秦弈!你这样会伤到钟楚的!」

「祝棉,你就这么在乎他?你为什么就不看我一眼?」

秦弈并非没有后退的意思,甚至把酒瓶抵住了钟楚的脖子。

现场的人终于察觉到了情势不妙,纷纷出言相劝。

我则是眼眶通红,几乎要落下泪来。

「你不要伤到钟楚!秦弈!你要是敢动他,我会恨你一辈子!」

谁知,这句话就像催化剂一般,秦弈突然疯魔地笑出了声。

「那你就恨我一辈子,我巴不得你恨我一辈子!」

秦弈手上鲜血汩汩,睚眦欲裂地用酒瓶的尖端在钟楚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钟楚尝试过反抗,却发觉自己要是再有大动作,酒瓶下一秒就会扎进大动脉。

他不敢再动,开始口头相劝。

秦弈却什么也听不进去,双眼一直死死盯着我。

我哀切地乞求他放开我的心上人,他不为所动。

钟楚趁着秦弈分神,握住他的手,想要反压制他,却失败了,被秦弈压在地板上。

秦弈此刻全然没有了理智,用尽全力想要把碎片**钟楚的脖子里,而钟楚在慌乱中摸到了地上的水果刀。

被挟持的愤怒和求生的本能使得他拿起了刀柄,朝着秦弈的背上猛然一刺——

尖叫声,呼救声,哭声冗杂,一片混乱。

钟楚不知道自己捅了多少刀。

他只感觉得到自己的脖子溢出温热的液体,染红了衣襟。

他努力想要抬头,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表情冷漠的我。

刚刚的刀是我趁乱丢到地上的。

表白是我故意的,和钟楚搞暧昧也是我故意的。

我早就知道秦弈对我近乎变态扭曲的执着,所以故意把矛头都指向了他。

他并不无辜。在梦里毫不留情地打晕我,把我扔进地狱,自己却得到了留学的名额,前途一片大好。

而我却永远被关在了黑暗里,被秦弈折断翅膀,一辈子都脱离不开噩梦。

医生和警察抵达时,我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秦弈和钟楚双双被抬进了救护车,其他人被送到警察局做了笔录。

21

秦弈和钟楚都没能救回来。

秦弈当场就咽了气,钟楚则是脖子的被刺得太深,抢救无效死亡。

而杀死他们的,是他们彼此,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我把自己关在家里许久,所有人都以为我悲痛不已,甚至得了ptsd。

只有我自己知道,此刻我才是真正地逃离了牢笼。

我跟妈妈说要去很远的地方读大学,她似乎很怕我因此有了心里阴影,她答应和我一起换个城市,重新开始。

冉清清来见了我一面,告诉我她的任务已经完成,很快就要离开了。

「你以后的人生一定会顺遂下去的。」

冉清清是唯一知道我曾经经历过了什么的人,也是对我有恩的人。

但她不属于这个世界,我同样祝愿她能在自己的世界平安顺遂。

「谢谢你愿意来拯救我。」我轻声对她说。

离开之前,我去了秦弈在的墓园,看了他最后一眼。

从此以后,我的生命里再也不会有官配男主这样的阻碍了。

我的人生只会越来越多彩,而不是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轻易被他人剥夺未来。

明天的天气一定会很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