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羽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很久以后才嗤笑一声，他慢慢直起身子，狭长的眼微微眯起。
他五官浓烈，每一处都完美得恰到好处，这样一眯眼，反而像是抓住猎物的猛兽，带着十足的威慑。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江北羽骨节分明的手来到自己的腰间，两只手因为克制泛着白，手背上青筋暴起，手指一动。
“吧嗒—”
腰带被解开了。
林漫川慌忙后退，可她现在在沙发上，身后是坚硬的墙壁。
退无可退。
“江北羽，你冷静点！”
林漫川扬了声调，脸上的慌乱遮掩不住。
江北羽见状没有停下动作，房间里已经自动开了空调，热烘烘的，哪怕他将毛衣脱了也不会觉得冷。
林漫川看着他锻炼出的腹肌，可耻地咽了咽口水，可下一瞬就清醒，飞快地扭过头。
“江北羽，你赶紧穿衣服！你这招对我没用！”
外人都以为江北羽是个十分冷静的男人，他在医院能一句话解决，就绝不会拖到二三四句，而且他很少参加集体活动，在医院算是可望而不可即的男神存在。
但只有林漫川知道，在被江北羽压抑的那一面里，是有多么可怕。
就像现在。
一旦被他得逞，这一晚直接就不用睡了，甚至第二天还会继续。
林漫川欲哭无泪。
自己一逞强嘴快，完全忘了江北羽会做什么。
江北羽身量高大，一俯身就能将林漫川楼个满怀，林漫川躲闪不及，硬生生受了。
酒意加惊慌下，林漫川根本来不及反应，她低声惊呼，可这样无疑加重了江北羽的动作，可这样对林漫川来说，并不舒服。
“江北羽，你放开我！”
江北羽没有在乎，只是用手强硬地扣着她的手腕。
感觉快速冲击着他的大脑，江北羽张开口，声音带着强烈的欲望。
“林漫川，你不想我管你，你以为是谁能将你安全带回来。”
江北羽的语气加重，闷热的感觉再一次熟悉地涌上林漫川的胸口。
“我告诉过你，阿瓦拉远比你想象的要难熬，而这里的人，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
“为什么就是不听话？”
林漫川再也控制不住，爆发出来。
“听话听话！江北羽，你就只会说这句话吗？我不是商品店里精装的娃娃，让你买回来任意拆解！”
林漫川哑着嗓音，脸颊红扑扑的，醉意中散发着一股被压抑的怒气。
水晶灯一串串缨子垂下来，光线迷离而璀璨，熠熠闪烁的光如星星点点映射在林漫川的双眼里，水光潋滟，江北羽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他不由用一旁的按钮将灯都熄灭，只留下沙发旁一盏昏黄的小夜灯。
可很快江北羽就后悔了。
夜灯昏暗的视线下，林漫川脸上带着酒意，隐隐带着平常不曾有的独特娇媚。
只是想到这张嘴说出让人生气的话，那一抹惊艳瞬间消失在眼角，转而冷硬了心肠。
“江北羽，我是人，我有脾气的，不管我今天是跟哪个男人聊天，哪怕我跟他走，都跟你无关！”
一句话出，两人都愣了。
江北羽率先反应过来，而林漫川则是涨红了脸，脖子都红透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北羽面含怒气，说出的话也很不客气。
“要是没有刷卡消费记录，你早就不知道在哪醒过来了。”
“你要是那么有骨气，就不会让我的持卡银行给我有发短信的机会！”
江北羽用一只手将她的两只扣紧撑着，另一只则轻柔地划过她的脸颊。
口气带着严肃低沉，说出的话也不太好听。
“林漫川，你要认清现实。”
为什么，就不能乖乖听话？
难不成我给你的，还不满足吗？
江北羽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林漫川今天对自己态度如此强硬，就连激怒他这件事都开始学得有模有样。
他向来不会在现在这种时候分心，但林漫川的态度确实让他逐渐失控。
自从叶安那个病人来了以后，林漫川就变了。
江北羽固执地认为，是因为外人的挑唆，林漫川才对自己没有耐性了。
就因为她接触的人多了，才会将视线从自己身上离开。
江北羽有多少理所当然，林漫川就有多少痛心。
原来，他早就认定了自己离不开他，想必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和杜晚的矛盾。
但他只是不想管。
也是，自己要是真的走了能去哪？
回国吗？
自己被江北羽养了这两年，除了父母，自己和国内的联系早就断了，最好的朋友看不起自己这样的行为，直接在她出国那天就把她删了。
“林漫川，你这样直接过去有什么用？”
“江北羽甚至还不认识你！”
...
“就算你真的和江北羽见面，你以为他会珍惜你吗？”
“这是倒贴，掉价！”
好友在电话那边破口大骂的语气言犹在耳。
林漫川本来都忘记了自己朋友怎么说了，但在这个晚上，在原本该沉醉酒精的时候，脑中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或许，连江北羽也是这样想的吧。
“江北羽。”
林漫川抱紧他。
她很想结束这段逐渐窒息的关系，可她做不到。
不管是掉价还是倒贴，她对江北羽已经付出了太多的感情。
年少时的瑰梦在这几年有了具象化，尽管她很累，可她还是觉得够了。
原本就是她缠着江北羽。
不管是可怜还是感动。
对于江北羽来说，这无疑就是在爱他的女孩子中挑了一位。
喜欢他的人太多了，优秀的更是一抓一大把。
林漫川就这样麻痹自己。
可她还是不甘心。
最后，林漫川指尖狠狠扎进江北羽的皮肉。
问出了她压在心底的那个问题。
“你爱我吗？”
林漫川固执地重复。
“江北羽，你是爱我的吧。”
江北羽抬起头，两人视线交汇，鼻尖传来的都是暧昧的气息。
意料之中的沉默。
江北羽默默道：“漫川，你从来没有问过这个问题。”
林漫川压下心底的痛，最后化成一抹浅笑。
“对不起。”
以后不会问了。
她忽地上前，在江北羽后颈用力咬了一口，直到嘴巴里传来血腥的气味，还有眼中莫名的酸涩。
我不会再问了。
江北羽，以后，我再也不会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