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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避开他灼热明亮的眸光,「......那倒也不是。」

我开始躲沈鹤鸣了。

跟老板提了离职,又特意将剩下的日子调错开。

然而没用。

沈鹤鸣也能调。

远远瞧见店里那张熟悉灿烂的俊脸,我差点儿掉头就走。

但有一说一,沈鹤鸣并不让人生厌。

相反,他长相帅气,脾气很好,认真逗我开心的模样还真挺逗。

我不想把关系闹得太僵。

正琢磨着解决办法,有醉鬼晃悠进来,嘴里骂骂咧咧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神情凶戾,显然在发酒疯。

沈鹤鸣本来在深处整理货架,听见动静,不动声色地快步靠近,将我拉至身后挡着。

「进去躲着。」

他低声开口,对我使眼色。

我犹豫。

他轻轻推了我一把。

沈鹤鸣在我面前时常带笑,眸光剔透得像是阳光下璀璨的宝石,像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神情沉凝下来时,又给人一股心安的力量。

我轻轻点头,溜进去报了警。

心乱如麻,胸腔里心脏猛烈跳动着,指尖下意识拨通了程祠的电话。

「喂。」

程祠很快接听。

简单一个字,声音却恍如隔世。

我有点儿后悔,后悔再跟程祠联系,可若外面真出事,程祠家离这里不过十分钟路程。

屋外忽地一阵震耳吵闹。

似是玻璃炸裂,货架坍塌。

混杂着醉鬼含糊不清的抱怨声。

真出事了!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汗涔涔的掌心几乎快捏不住手机。

「唯一?!」

「你没事儿吧?」

「在便利店?」

程祠声音瞬间提高,语气焦急。

我费力地嗯了声,「......我没事儿。」

「找地方躲好。」他沉声叮嘱,「等我来。」

我躲好了,可沈鹤鸣还在外面。

万一真受伤了,连个叫救护车的人都没有......

我手指陷入掌心,用力掐了掐,还是小心翼翼将门朝外推出了个缝。

沈鹤鸣就在外面,挡着门,只留个缝跟我说话。

「等这人走了再出来。」

「你受伤了吗?」

「没,因为我很会笑。」

我一愣,「......哈?」

沈鹤鸣压着声音,忍着笑意逗我,「伸手不打笑脸人啊,这是世界通用规则,你不知道?」

我嘴角微抽。

还能爱玩笑,看来这人是真没事儿。

沈鹤鸣靠着门,跟我有一搭没一搭小声聊着,终于等到这醉鬼疯完离开了。

松懈下来,我这才注意到和程祠的通话还没断。

「......已经没事了。」

对面沉默很久,才传来程祠压抑的嗓音,「那就好。」

他没挂。

我也没挂。

黑暗中,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却感受不到丝毫温度。

房门忽地被拉开,明亮的光倾泻而入。

沈鹤鸣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目光在我手机上顿了顿,表情瞬间苦成一只哈士奇。

他利落把外套一脱,衣袖往上捋,将落了大片淤青的左手臂往我面前一怼。

加大音量,又拖长语调。

「楚唯一,我手伤了,好疼呀,你管不管?」

我:「......」

幼稚。

我掐断电话,忙去翻来急救箱,指挥他在灯下坐好,看着那已经淤青泛紫的手臂,感同身受地皱起五官。

没忍住有些埋怨地看过去一眼,「这都被砸成这样,还说没受伤?」

「去医院拍个片儿吧?」

沈鹤鸣一双大长腿分在我两边,答得随意。

「不用。」

「我皮糙肉厚,这点儿都不算伤。」

他朝旁边桌上的手机努了努嘴。

「伤是刚才受的。」

「情伤。」

我嘴角微抽。

稍微有些油腻了啊兄弟。

沈鹤鸣继续撇嘴,既是委屈,又似不满,「有我在外面守着,还找别人来,怕我护不住你啊?」

我抿了抿唇。

分明先前已经决定和程祠不再联系,可遇事的第一反应还是联系他。

认知到这件事后,本以为已经愈合的暗伤又往外渗出细密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