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秒,那人强劲滚烫的掌心,牢牢掐住她的脖颈,只稍用力,一折就断!
“找死?”
男人冷冽刺骨的嗓音,以及喉上窒息感令付时浅稍稍清醒一些。
她沉气,一手按住他的手腕,另一手迅速抬起绕去他脖颈后枕骨下两筋正中间按下穴位。
脖子上的力度瞬间软下,不设防备的男人陷入昏迷。
重新得到空气,付时浅躺在男人滚烫紧实的身上,大口大口喘息。
很快,那股难以克制的火热再次席卷全身。
再也无法忍耐,她咬牙,一把撕开男人身上昂贵的定制西装裤,重重坐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大汗淋漓的付时浅穿起挂在轮椅上的衣服,神志慢慢缓了过来。
付时两家给足付漪漪面子,今晚宴会盛大,来者非富即贵,而身有残疾的宾客全场仅有一位——
她曾经的未婚夫,贺煜景。
景城有五大百年家族,贺家为首,付家最末。
两家老爷子有过命交情,在孙辈出生前就定下婚约。
贺煜景性格乖张暴戾,年少时搅过不少事端,满城皆知。
更有人传,有贺家在,假以时日景城的景,便是贺煜景的景。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混世魔王,突然有一天竟是失了消息,几年来行踪成迷。
直到半年前才接回本家,回来时已双腿残废只能靠轮椅过活。
付时浅回付家后听过婚约一事,彼时家人们都在,付漪漪不经意发出遗憾感慨,“要是贺少早些回来,我嫁过去就好了,这样姐姐也能留在家里多陪陪爸妈……”
这话一出,付母虞淳榕立即板起脸嗔怪,
“你不能嫁,要真嫁给那……往后日子怎么过。”
付时浅盯着虞淳榕嘴边张出‘废物’两字,碍于礼仪教养没发出音来,但鄙屑的表情来不及收敛。
付漪漪看了付时浅一眼,欲言又止,“可姐姐她……”
虞淳榕皱了皱眉,“她刚回来规矩都不懂,婚约的事情以后再说。”
当时还以为付母以后会替她做打算,现在付时浅摆脱亲情脑,倒是清醒了。
付漪漪是不能嫁给废物,而她则是‘再说’。
倘若前世今晚她没有出事,她和贺煜景的婚事,变不了。
所以,在她烈火烧身情急之时,拿自己的未婚夫解药,似乎也没毛病?
歇了一会儿,腿抖的感觉缓和不少,付时浅本来想就这么出去。
刚迈出一步,又折了回来。
多少还是给未婚夫留点遮羞布……
借着月光,她这才看清楚男人宛若上天杰作的俊颜,即便此时浑身狼狈坐在轮椅上昏睡过去,也藏不住浑然天成的上位者气场。
“如此极品……可惜了。”
喃喃着,她弯腰将地上破了大半的西装裤披在贺煜景身下,俯身给他系纽扣。
贺煜景胸前有一块玉佛,从衣角歪了出来。
她眯了眯眼,思索两秒后拨开玉佛,拉下他领口。
只见贺煜景麦色结实胸膛上,赫然纹着一块栩栩如生的不动明王刺青,那令人不寒而栗的怒相威严面容与清冷高洁玉佛成了强烈对比。
付时浅盯着看了一会儿,把纽扣一颗颗系回去,这才离开。
在她走后不久,轮椅上的男人幽幽转醒。
周遭粘稠的气息以及身上的凌乱,以及双腿肌肉群组的酸胀,昭然告示着房间里发生的桃事。
贺煜景面无表情按下轮椅的按键,不多时就有个黑衣男人推门走了进来。
看见眼前的景象,旭白受到极大震撼,全球顶级保镖竟意外愣了五秒。
“少爷,您被……”
‘糟蹋了’三字,被贺煜景的目光逼得直咽了回去。
贺煜景冷冰冰吐字,“把人找出来,剁了喂狗。”
“……是!”
……
付时浅回到先前离开的客房,站定。
隔着眼前这道门,前世没有勇气回想的尘封记忆,此时无比清晰:
赤身横陈的三个陌生男人,凌乱一地的衣物,突然闯入的家人们不分青红皂白怒斥责骂,陌生人的嘲笑指点……
付时浅闭了闭眼,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三个不着片缕的男人横七竖八躺在床上昏死,画面一如前世那般,辣眼睛。
付时浅扯着唇,冷嗤。
藏在背后的人到底是有多恨她,多想置她于死?
正想着,身后的陡然传来一声惊慌失望的尖叫——
“姐姐,你……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付时浅淡然转过身,看着突然涌入房间的一群人。
目光在表情五颜六色的几人脸上转了一圈,最后看向满脸娇羞往付夫人虞淳榕身后躲去的付漪漪。
这般纯洁小白花模样,把此时此刻被撞破桃事后仍旧淡定如斯的付时浅显得更是肮脏污浊。
付时浅无声冷笑。
她真是糊涂,上辈子被亲情脑糊了眼,愣是没看出家里开着这么一朵盛世白莲!
最先冷静下来的,是检察官二哥付慕云,严苛冷峻的面容绷得紧紧,对着门外的服务员命令,“封锁这层楼。”
付慕海也反应过来了,不由分说便是冲着付时浅咆哮,“一个男人不够,居然还三个……付时浅你要脸吗!”
胸口大大起伏俨然气得不轻的付夫人走上前来,高高扬起手,冲着付时浅的脸打去。
付时浅没躲,抬起手,将虞淳榕的手控在半空中。
虞淳榕没想到她敢动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惯来端着的贵妇姿态此时破功大半。
“孽障,我早该想到,你生性嫉妒处处针对漪漪,肯定不安好心会在漪漪生日宴搞破坏,没想到破坏一次还不够,竟然,竟然还做出这种下三滥的脏事来丢我们的脸!”
听着这话,付时浅冷笑更甚。
她嫉妒?
付漪漪有什么值得她嫉妒的!
想到这里,付时浅眼一沉,手腕用力,把虞淳榕推了回去。
高贵的付夫人趔趄好几步,若不是有付漪漪扶着,怕是早就摔地上丢人现眼了。
付漪漪摇着头,满是失望和难过看着付时浅,“姐姐,妈妈是在意你才这样的,你怎么能动手推妈妈呢?”
她咬着唇,泪花楚楚可怜挂在眼角,“我知道姐姐一直都讨厌我,如果我离开可以让大家都开心一点,那我以后再也不出现在姐姐和爸爸妈妈哥哥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