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一阵诡异的寂静,只有心跳声在“怦怦”地回荡。太子和陈悦语两人瞬间呆若木鸡,不知所措。
这、这所谓的“鬼”难道在变成这样之后,还能有如此变化?
然而,他们此刻无暇多想。
那血迹斑斑的黑裙少女突然动了,她的动作快如闪电,转眼间便出现在他们面前。
“鬼……不,林双,你……”陈悦语看到林双脸上那绯红色的胎记,惊恐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太子也同样吓得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
“你称我为废物?”林双拨开凌乱的发丝,露出一张冷漠的脸庞,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你再重复一遍?”
“不、不要过来——”陈悦语想要后退,但双腿却仿佛被灌了铅,动弹不得,“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想杀你的!”
“不是?”林双的眼神冷若冰霜,手指在陈悦语身上迅速地点了几个位置。做完这一切,她感到一阵脱力,微微蹙眉,心中暗道这具身体果然孱弱,日后得好好调养。
“还有你。”她转头看向太子,眼中寒意更盛,“尊贵的太子殿下?”
太子此刻已是汗流浃背,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结结巴巴地说:“我……”
“闭嘴!”林双再度出手,封住了太子的穴道。她冷冷地说:“你给我听好了,是我看不上你,要退婚也是我退你的婚,是你不配我,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太子连连点头,生怕眼前的林双一个不高兴就对他不利。
一旁的陈悦语虽然还在害怕,但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这个所谓的“鬼”怎么没有直接杀了他们,反而还和他们说话?
难道……
陈悦语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叫道:“林双,你……你原来还活着!”
“哟,还不算太笨。”林双拍了拍手,“我还以为你的脑子和你的胸一样小呢。”
她心中暗自庆幸,多亏了这两人把她当成了鬼,否则她也不会这么容易就制服他们。
“这个世界果然有些奇妙。”她喃喃自语,“玄力?看来我得好好研究一下了。”
“你、你居然……”陈悦语被林双的话气得胸口起伏不定,“你这个废物,居然敢羞辱我?”
“我不仅要羞辱你,我还要……”林双的眼神变得更加凌厉,“让你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就凭你?”陈悦语虽然心中惧怕已消,但依旧不屑一顾,“你不过就是仗着林家的老东西罢了!啊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脸上传来的剧痛让她几乎要昏厥过去。她茫然地想要抬手去触碰,却发现自己依然动弹不得。
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她轻瞥一眼,尖叫再次冲破喉咙。
血,殷红的血,正缓缓地从她脸上滴落。
“叫什么叫,真是烦人。”林双不耐烦地甩出手中沾满血迹的石子,精准地击中了陈悦语的哑穴。她冷冷地瞥了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不过是脸上多了几道划痕,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那些血痕在她脸上交织,仿佛形成了一个触目惊心的“死”字。
陈悦语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她的嘴张了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的脸色逐渐苍白,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回荡——她毁容了,她再也无法成为太子妃了。
“林双,本宫命令你立刻放了本宫和悦语!”太子此时也回过神来,他愤怒地吼道,试图挽回自己的威严。
“命令我?你凭什么?”林双冷冷地看向这位身着杏黄色华服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你就不怕我告诉你母后,你今日所作所为?”
从先前的记忆中,她了解到原主人虽然能力不济,但却深受皇后喜爱。这份宠爱,或许能成为她手中的一张王牌。
果然,太子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渗出了冷汗,“林双,你休要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林双冷笑一声,“你们可有想过放过我?”
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带着难以言喻的杀意。她心中暗道,这具身体的主人,你的仇,我会帮你报。
陈悦语虽然被点了哑穴,但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毒和仇恨。她恨恨地瞪着林双,心中发誓要将其碎尸万段。
太子也是心烦意乱,心中暗自咒骂那两个无能的侍卫。他担心今日之事被母后知晓,那后果将不堪设想。他暗自责怪林双,这个废物,竟敢如此挑衅他!
林双看着两人的表情,心中冷笑。她知道,这具身体太过虚弱,而且先前还遭受了毒打,此刻并不是对付他们的最佳时机。更何况,皇家和陈家都不是她可以轻易招惹的。她需要一个周全的计划,才能彻底摆脱这两人的纠缠。
然而,她绝不会就此罢休。她心中暗自发誓,犯她者,必百倍还之!
“林双,你究竟在做什么?!”太子见黑裙少女突然开始撕扯陈悦语的衣服,愤怒地吼道。
陈悦语则是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她此刻已经衣不蔽体了。
“你也给我闭嘴!”林双再次扔出一块石子,击中了太子的哑穴。
“没有纸笔,只能将就一下了。”她看着手中的衣服碎片,又瞟了一眼陈悦语,“丑女人,再借点血用用。”
说着,她的指尖在陈悦语的脖颈处猛地一划,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
林双用树枝蘸着鲜血,在那片被撕下来的衣服块上快速书写着。
“我,林家云歌,今日以林家之名,在此立下誓约——”
“因吾之未婚夫不知检点,与他人**,谋害于我,如此险恶,非我之良人,特以天地为见证,以求一别,各还本道,两不相干!”
林双的疯狂行为在东离国皇城之内掀起了轩然大波。仅仅一日之间,从茶馆酒楼到大街小巷,人们都在津津乐道着这位林家大**的壮举。
“听说了吗?林家那位大**,可真是胆大包天啊!她不仅动手打了太子,还一脚踹飞了陈家大**,最后更是将他们两人装进麻袋……”
说书人身着长衫,手持纸扇,声情并茂地描述着当时的情景,“最令人震惊的是,她临走前还给太子留下了一封休书,具体内容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随着惊堂木在檀木桌上一拍,香烛燃尽,故事告一段落。在座的茶客们意犹未尽,纷纷交头接耳,讨论着这位林双的传奇事迹。
“这林双真的是传说中的废物吗?她居然敢休掉太子,这胆量真是令人佩服!”
“或许她是被退婚之后气不过,才做出这种冲动之举。”
“那可未必,说不定林大**是真的看不上太子呢。”
“怎么可能,一个废物怎么可能配得上我们尊贵的太子?”
各种流言蜚语在皇城之中流传开来,自然也传入了皇宫深处。
……
在凤仪宫的鸾香殿内,檀香袅袅,皇后坐在高座上,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太子。她朱唇轻启,声音冷冽:“皇儿,你知道本宫今日为何召你前来吗?”
太子听到皇后的话,冷汗直冒,结结巴巴地回答:“母后恕罪,儿臣……儿臣不知。”
他心知肚明,母后此次传召定是为了林双之事。想到那个让他厌恶的林家嫡**,他不禁皱了皱眉。
“外面的流言蜚语你也听到了吧?”皇后冷冷地斥道,“谁允许你擅自退婚的?”
皇后对太子的行为感到愤怒,不顾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私自退婚,实在是有辱皇族颜面!
太子跪在地上,听到皇后冷硬的声音,心中一颤,却倔强地回答:“儿臣不愿娶一个丑女,也不愿养一个废物。”
“住嘴!”皇后怒喝一声,打断了太子的话。
她怎么会有如此不听话的儿子?她花费了多少心思才说服林家定下这门婚事,如今却因为太子的任性而毁于一旦。她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皇后深吸一口气,冷静地思考着对策。她不能让这门婚事就这么黄了,必须想办法挽回。
“听好了,”皇后冷声对太子说,“你现在立刻去林家登门道歉,求得云歌的原谅。趁着还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失,赶紧挽回这门婚事。”
“母后?”太子王盛廷猛然抬头,惊愕地看着眼前华贵威严的女人,完全不明白她为何坚持让他这么做。
他心中疑惑重重,林家不是在十几年前那场大战后就已逐渐衰落了吗?仅存的林双还是个废物,林家对他们皇族又能有何帮助?
何况他们皇族有着朱雀之灵的庇佑,何须与林家联姻来稳固地位?母后为何如此执着于他与林双的婚事?
皇后见太子如此反应,美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似乎对他的态度极为不满。
“可是母后,并非儿臣要退婚,而是林双她……”太子在皇后凌厉的目光下,瞬间改口,艰难地继续说下去,“是她退了儿臣的婚,并以林家之名立下誓言,说我们从此男婚女嫁,两不相干。”
听到这话,皇后原本沉稳的面容终于露出了震惊之色。
“逆子!你可知你闯下了多大的祸!”皇后怒不可遏地斥道,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你这样做,若真让东离国因此遭劫,你有何颜面面对我皇家千百年的列祖列宗!”
太子王盛廷被皇后的话吓得面如土色,冷汗直流,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皇后,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难道他与林双的婚事,真的关乎东离国的生死存亡吗?这怎么可能?林双不过是个废物而已,她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母后……您……您是在说笑吧?”太子结结巴巴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颤抖。
“本宫岂会拿此事开玩笑?”皇后怒极反笑,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冰冷和严厉,“王盛廷,你给我记住,你终有一天会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皇后愤怒之下,连太子的全名都说了出来,可见她心中的失望和愤怒已经到了极点。
太子王盛廷此时已是无话可说,他跪在那里,低着头,心中充满了懊悔和不安。
皇后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她算尽一切,却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破坏她的计划。她还记得十几年前,林家鼎盛之时,那个神秘人来到皇城告诉她的话。
那个神秘人告诉她,必须让林家的嫡**嫁入皇室,否则东离国将面临灭顶之灾。当时她虽然半信半疑,但那个神秘人后来预言的事情都一一应验了。
所以她不得不信,立马就安排了这场婚事。如今看来,那预言中的凤凰——已经初步觉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