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意攀上背脊,让付新灵彻底慌了神:“怎么会没有,我明明放在里头的……”
她将挎包翻了个遍,始终没找到准考证。
同时,身后传来其他考生不满地抱怨:“别挡在门口行不行?我们还得考试呢!”
监考也驱赶似的挥挥手:“同学,请别妨碍其他考生进考场。”
付新灵被狼狈挤到一边,无奈之下只能低头顺着来时的路寻找,纷乱的脑子让她怎么也想不通准考证怎么会失踪。
突然,身后传来‘铛铛铛’敲铁轨的声音。
开考了!
她僵僵回头,脸色煞白地看着关上门的教室。
一共就考两科,进不去考场,就意味着她今年绝对考不上大学了!
这一瞬,浓烈的挫败攀上付新灵的心,让她难以呼吸。
所有努力毁于一旦……
怎么会这样,怎么偏偏就丢了准考证呢?
她浑浑噩噩走在街道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忽然传来刺耳一句:“看来新灵妹子的高考不太顺利呐。”
戏谑的挖苦让付新灵步伐一滞。
抬起头,只见柳在溪站在面前,得意晃着她的准考证:“可惜了,这准考证你也用不上了。”
付新灵脸色骤变,登时明白过来,捏紧了拳头:“柳在溪,是你故意撞我,偷拿了我的准考证?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柳在溪踱步上前,眉梢眼角尽是嘲弄:“我是在帮你,就你一个高中毕业几年的人能考个什么成绩,到时候别丢了念州的脸。”
这女人居然承认了!
怒火‘噌’的烧上了心。
付新灵冲过去,一把抓住柳在溪的头发,巴掌直往对方脸上招呼!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惊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付新灵转过头,只见许念州皱眉从吉普上下来。
她还没开口,柳在溪就换了副无辜的模样,含泪控诉:“念州,我捡到新灵妹子的准考证,好心给她送来,她却还打人……”
许念州顿时不赞同看向付新灵。
付新灵立刻驳斥:“她胡说!今天她在大院撞我,就是故意拿走我的准考证,这个毒妇自己刚才都承——”
“住口!”
许念州拧眉呵斥:“你看看你像什么话?在溪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她绝对不会故意刁难人。”
一瞬间,付新灵的心好像都被刺穿,痛的难以喘气。
看着给柳在溪撑腰的许念州,她觉得自己的辩驳就像个笑话:“她是好人,那我呢,我辛辛苦苦准备高考,却蠢到拿这个开玩笑吗?”
“是不是她无论做什么,你都可以无条件的信任她?”
女人泪眼的绝望那么清晰,许念州的火气消了下去。
“今年错过了,明年还有机会。”
他拿过柳在溪手里的准考证,又提醒:“军区电台那边催了,我先送你过去。”
柳在溪点点头,暗暗朝脸色苍白的付新灵投去个得意的眼神后,才上车。
许念州把准考证塞进付新灵手里,语气沉稳:“等我回去再说。”
话落,他转身也上了车。
凝着远去的吉普,付新灵捏着准考证的手不断颤抖。
压抑半天的泪水‘啪嗒啪嗒’落下,模糊了准考证上的字迹。
夜深。
月明星稀。
刚忙完手头上的事,许念州想到没能考试的付新灵,立刻赶回家。
可一推开大门,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
借着屋檐的灯,竟看见付新灵坐在地上,身边倒伏着三四个空酒瓶。
她头发散乱,醉红着脸,眼神迷离地仰头喝着酒。
许念州错愕:“怎么喝这么多酒?”
先不说她是滴酒不沾的人,身为广播员,她最看重嗓子,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喝任何**性的东西。
听见许念州的声音,付新灵没有看他,只是冷淡丢出句:“不用你管。”
许念州蹙紧眉,上前抢过她手里的酒:“我是你丈夫,我不管你谁管你?”
付新灵目光一黯,醉醺醺地抬起头,凝望对方深沉的眼眸:“那我们离婚,你就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