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的茫然忽得散开，既然重生，她完全可以试试高考，走另一条路!
没有犹豫，冯心悦直接去本地教委报了名，随后才回军区大院。
夜渐深。
台钟时针已经指向十一，沉稳的脚步声渐渐靠近。
坐在书桌前复习的冯心悦转过头，只见秦耀璟解着扣子跨进来，原本空阔的客厅好像拥挤了几分。
见她还没睡，男人眼中掠过丝惊讶。
冯心悦放下笔：“去哪儿了?今天这么晚才回来?”
秦耀璟脱掉外套，语调轻缓：“今天碰上了于英楠，就是以前跟你提过的比我大两岁的姐姐，多聊了两句。”
冯心悦心头微刺：“你不是说她嫁到南方去了吗?”
秦耀璟手顿了瞬：“……嗯，她丈夫半年前车祸去世了，婆家没人能照顾，她就带着孩子回来了。”
看着他眼中的怜惜，冯心悦捏着书页的手缓缓收紧，没忍住问：“听说你们是同学，还在一起过，现在你还喜欢她吗?”
但问出口，她就后悔了。
明明知道答案，为什么还要因为心底那点不甘而自取其辱?
秦耀璟皱眉看着她，沉默了很久才吐出回答：“心悦，我们才是夫妻。”
末了，又补充了句：“明天你不上班，咱们一起去看看爸妈吧。”
说完，转身进了客房。
冯心悦望着关上的房门，惨然一笑。
夫妻?
他们从结婚起就分房睡，算哪门子夫妻?
次日。
一大早，冯心悦跟秦耀璟去了公公婆婆家，刚到门口，就听见里头打砸的声音。
还伴随着婆婆哭喊控诉：“我伺候了你大半辈子，那个女人对你掉几滴眼泪，你就把我们存的棺材本都给了她，你让我怎么活?这婚必须离!”
“都多大岁数了，离什么离!再说咱儿子在军区当政委，他专门抓德行这块，要被别人知道他连自家的事儿都管不好，你让他面子往哪儿搁?”
她顿时停住脚，下意识看向身边神情骤沉的秦耀璟。
上辈子，秦耀璟经常说于英楠可怜，也三天两头接济对方，她从没像婆婆这样闹过，只一味忍让，总想着他会回头看看自己……
秦耀璟推门跨了进去。
冯心悦也忙跟上前，只见屋子里一片狼藉，墙上的结婚照被砸在地上，玻璃摔得到处都是。
婆婆满脸泪地坐在沙发上，被划破的手正流着血，而公公还一脸余怒抽着烟。
秦耀璟眉头拧成了个死结。
冯心悦忙拿出手帕，过去帮婆婆处理伤口：“妈，不管发什么，您别和自己过不去啊……”
刚说完，公公就朝秦耀璟埋怨起来：“你看看你妈，年纪越大脾气越臭，总是为了点鸡毛蒜皮的事儿吵个没完!”
婆婆哭着拔高声音：“我脾气臭?你把我的棺材本给你前妻还有理了?你这么爱她就去和她过啊，你拖着我做什么?”
眼见两人又要开始吵，冯心悦正要劝，秦耀璟突然说：“爸，妈，你们离了吧。”
三人一下愣住了。
冯心悦看着他，他又砸出冰寒的一句：“没有感情的婚姻，对你们两个来说只是折磨。”
原来在秦耀璟眼里，跟她的婚姻是折磨。
胸口闷堵着，冯心悦再也说不出话。
直到从父母离开，回到自己家，她都无法排遣心口的郁气。
刚到家门口，通讯员就来找：“秦政委，有个姓于的女人来找你，她说她有急事……”
“我马上过去。”
说着，秦耀璟转身就要走。
**之下，冯心悦忽然就忍不住，拽住男人的胳膊，认真低问：“你说没有爱情的婚姻是折磨，那你……后悔娶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