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愣,毫不犹豫地一口吃了,结果小脸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眼泪从肿成一条缝的眼里流出来。
在我眼里,他就是一个夺走了傅芥所有父爱母爱的既得利者,软弱不堪的哭包,行走的眼泪喷洒机,明知自己坚果过敏,还放到嘴巴里的笨蛋。
然后有一天,他突然变了,变得稳重清贵,举手投足间都是他大哥的影子,活脱脱的傅芥二号。
那时我还好奇地问傅芥,他弟弟是不是在学他,但傅芥只是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未置可否。
身上的人含含糊糊发出了声音,我耐着性子去听,就听到他带了些祈求意味的一句:
「纪茴,我想和你睡。」
「啊???」
或许是我张着嘴给了他可乘之机,他炙热的掌心捧着我的脸,低头吻住了我的唇。
大脑宕机了。
推又推不开,话又说不出口,我捏起拳想给他脸上招呼两下,还没付诸实践,就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一滴滴砸在我的眼皮上。
……我靠!
怎么又哭了!
被吻到喘不上气,嘴角扯痛的人,是我啊!
感觉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傅应淮终于舍得放过我。
我想和他好好讲讲道理,他忽然像只树袋熊般手脚并用把我圈在怀里,圈得紧紧的,一动不动。
然后他就这么,睡着了。
……
原来他说的睡觉,真的只是一起睡觉而已。
我气笑了。
努力挣扎了一番无果,我泄恨般重重地将脑袋枕在他手臂上。
睡吧睡吧,我压死你,压你个血液不畅半身麻痹。
醒来时我躺在傅应淮的床上,他已经不在房间了。
因为长时间固定在同一个姿势,全身肌肉可以说是被碾过一样酸痛不已。
出了门想回自己房间再躺会儿,一眼看到照顾我俩起居的林嫂狗狗祟祟地在门外徘徊。
看到我捂着腰的憔悴样,她倒是喜上眉梢,一脸惊喜。
「太太,二少爷吩咐我让你吃了早饭再睡。」
我摆摆手,想直接回房,但见她为难的样子,还是叹了口气:「下楼吧。」
我家虽然殷实,但爸妈从小教育我不可铺张浪费,因此看到桌上这堪比十全大补的早餐,我傻眼了。
傅应淮他想在我胃里炼什么灵丹妙药吗?
林嫂笑得很暧昧:「太太昨晚累着了,补补应该的。」
……
我听出了一些误会的讯息,放下了汤匙:「林嫂,我们……」
一想到没必要和她解释什么,我又止住了话头,但这在她眼里,又何尝不是一种欲盖弥彰。
「哎哟太太,女孩子脸皮薄我懂的。」林嫂朝我挤眉弄眼,笑得暧昧,「今早二少爷下楼,人都站不稳了。」
……算了。
我咽下一口汤,随口问道:「他人呢?这么早去公司了?」
「二少爷说去趟法国,让您有事直接联系他,他会尽早赶回来。」
我不记得我们有什么业务在法国,不过他向来不会和我汇报行踪,我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