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学校的篮球场,在假期的时候,也会开放给周围的人使用。
人声鼎沸的场馆里面,苏玉婷的班主任喊着:“周伟。”
一个帅气高大的年轻人,甩着运动出来的热汗,走到了我的面前。
在学校里面,女孩子到了年纪,因为荷尔蒙的**,对年轻的异性产生好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眼前这个男孩子,符合大部分女孩的审美。
当我们几个人把男孩带到了僻静的地方,说出来意,周伟抓着手里的矿泉水瓶就站起来:“我根本就不喜欢她。”
“为什么?因为她性格孤僻?”
周围皱眉,眼睛慌乱的转了一圈,像是下了决心才说:“我有女朋友,而且她这个人......还吃药。”
“药?”
我跟崔勇飞快的互视了一眼,崔勇连忙追问起来:“她吃什么药,你怎么知道的?她为什么吃药?”
周伟把矿泉水瓶捏成了麻花,“其实我们私立高中的学生,根本不需要去过那个独木桥,高考多少分,我们一点都不在乎。可是苏玉婷就一天到晚的埋头在学习里,像是不考上大学就要去死一样。”
“你怎么知道的?”
“我女朋友跟她是同桌,两个人虽然关系不好,但是天长日久的都知道一点。”
“那你说的药,是怎么一回事?”
“是我女朋友看见的,说她下了课之后,就拿着一个小药瓶喝一口,然后上课跟学习就像是上了发条一样,特别有劲。”
“那老师知道吗?”
周伟摇头,“这里的老师,其实更像是大管家。”
我认真的端详着他的脸庞,所有的细微动作都逃不过我的眼睛,最后一个问题,“能给我们一下,你女朋友的联系方式,还有生日吗?”
周伟愣了一下,却还是把日期写了下来。
等我们两个人回到车子上的时候,我拿着已经换算好的农历日期,跟照片上的小人进行了比对。
“一样的?”
崔勇拉开了安全带,调整着后视镜,“这小姑娘那么大的脾气?”
“可是家里的情况看起来很正常,”我确认了两个日期是一样的,然后发消息给了陈婉,让她检验两个人的毛发,并且把刚刚查到的消息,同步到了刑警队里面。
崔勇这个时候已经开到了路面上,“西街的治安一直不错,没听说过还有这种业务。”
辖区里面到底那些地方有什么东西,作为刑警也是要知道一点的。
药贩子们常常出没的地点,是更吵闹的迪吧,那种带包房的KTV,到处都有摄像头,反而不是一个好的交易地点。
“可是这个理由,就能解释为什么中年怪大叔,跟十九岁的小姑娘在一起的。”我心不在焉的看着之前的整局,脑海里面却莫名的想到了那个出风口。
出风口滴水?
要么是放了什么冰块之类的东西,要么就是温度比外面低太多了,才会这样。
利用空调降低尸体的腐烂时间吗?
这样是不是太蠢了一点?
不像是凶手传达出来的智商。
“我觉得,还是应该先把男性受害者的尸源找到,小姑娘交际圈单纯,哪怕是跟药贩子掺和,最多也就这样了。”
“可这个小姑娘,不一样啊。”我慢悠悠的说着,“明明她可以不卷的,怎么就那么在乎自己的成绩。”
我还要继续说的时候,手机忽然响起来了。
“陈婉,什么事情。”
“第三个死者。”
南城锦鲤别墅,再一次响起了警笛的声音,还有红蓝双色的灯。
我穿过了那些看热闹的人群,拉开了警戒线,早已经等在那里的陈婉,递上了防护服,鞋套,还有医用橡胶手套。
“死者是谁?跟苏家有关系吗?”
陈婉一脸平静,“死者明红,年龄二十八岁,生前的职业是模特,两家人有往来,但是不多。”
等一切收拾完毕之后,我才走了进去。
一个小区里面,两个死者之间距离这样的近,是有什么内在的联系吗?
进入了别墅之后,一水的高跟鞋摆放的整齐,拖鞋放在了鞋柜的下面,也一样是整齐的。
抬眼看过去,下沉式的客厅已经成为了天然的血池子,死者穿着的被血染红的真丝睡裙,静静的漂浮在上面。
上半身除了红色之外,还有歪七扭八的伤口。而裙子下半身耷拉在上面,像是一片叶子。
这是一朵开在血池里的睡莲。
“下半身全没了?”
“嗯。”陈婉走到了客厅边上点头,吐出了一口闷气,“而且跟上两个人一样,十七刀,刀刀绕开了要害,但是......”
陈婉站在了边上,掀起了那件睡裙的下方,从大腿根部一道漂亮整齐的切口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个人真变态。”
我由衷的说了这句话。
从现场的出血量,死者外部没有明显的伤痕来推断,他应该是等待对方失血过多,慢慢死去,然后再从大腿的根部,切下了她的双腿。
我看着死者的上半身,比划了一下,“如果按照现在的来推断,她的身高应该是在一米七左右,双腿......”
“双腿的比例是非常完美的,她甚至给自己的腿投了保险。”
崔勇说着就走了过来,陈婉拿过了他手里的文件,迅速的翻阅了起来,“投保金额是一千万,受益人是她妈妈?”
“明红以前就是一个超级模特,后来据说是接受了某个金主的包养,所以才退出了模特圈。但是,她一旦复出,那就是超模的待遇,所以她给自己的双腿投下了巨额保险。”
我欣赏着已经成为尸体的曼妙身体,“那这个不知名的金主,姓什么,知道吗?”
“姓郭,但是......”崔勇笑了起来,“他跟苏玉婷的父亲,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伙伴,以及合伙人。”
似乎,事情就串起来了?
“那你去问问,我们这里再仔细找找。”
“找什么?”
“不知道,但我觉得两个死者既然能联系得起来,那应该还有更多的东西才对。”
没错,仅仅是这一条联系,两个死者之间的关系,就太脆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