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了三天,大病初愈。
将将可以下地时,程老夫人哭天喊地闯进屋里。
两个婢女把我架起来,老夫人当即揪住衣领就甩了我一耳光。
她死死抓着我的胳膊,恨毒了我的模样,仿佛要从我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耳畔嗡鸣,我听到她歇斯底里地冲我喊:
「***!你不是福星吗?颐儿死了!就是被你害死的!」
话音刚落,她便呕出一口心头血,昏死了过去。
程府挂起了白幡,我被关进柴房里,粒米未进。
守门的下人窃窃私语,我这才知,程颐死了。
他登山时被滚落的巨石砸中。
被人找到时已经面目全非,药石无医。
只能通过一身衣服行头辨认出身份。
我被抓得瘀青的手臂隐隐作痛。
程颐死了。
死得好呀,他可真是活该。
我被捆到灵堂前,身旁是一副棺材,里面躺着面目全非的程颐。
说实话,我都认不出他了。
他这样子真是稀巴烂。
程老夫人皮笑肉不笑地朝我扯了扯唇角:
[我给你两个选择。」
「其一,你思念颐儿太过,忧心他泉下寂寞,甘愿下去陪他。」
见我不为所动,她阴狠的三角眼露出凶光:
另一个便是,你不守妇道,与人有私,明日便会以***之名,被我吊死在后院
那块牌坊下。
两个选择有何区别?左右都不过是要我的命。
她给我施压,想让我心甘情愿选第一个,但我偏不如她愿。
敛去眸间一丝冷笑,我忍了这么多年,也不急于这一时。
我抬起头定定看着程老夫人指节上的玉扳指:
「我选第二个。]
老夫人勃然大怒,拐杖狠狠杵地,鬓边的银丝都在气得发抖:
[孽障!忘恩负义的孽障!程家白养你这么多年!」
多冠冕堂皇的话啊,程家如今的财产一大半都是我父亲的遗产。
当年,我阿父因急病暴毙,身边只有我一个几岁的孩童。
程家趁机侵吞了谢家的家产,因着那八字,才没把我这孤女撵出去。
她有何面目在这说养了我许多年?
厚重的堂门被重重锁上,我被留在黑暗幽深的灵堂内,他们是笃定了我就算化成
一只鸟都逃不出去。
但他们想不到的是,我的确是与人有私情。
这么多年,程颐一个手指头都没动过我。
所以每次我和裴珣见面后,脖子上梅花般的痕迹,他也不会发现的了。
他自认为我提鞋都不配的人,暗地里把我的脚抓在掌心,亲自为我穿上罗袜,套
上绣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