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刚推开酒店包间的门,徐宁欢尚来不及开灯,已经被扣着肩膀按在墙上。
一片黑暗中,傅南祁的唇不容抗拒的压了下来。
这次去国外出差,徐宁欢没跟着去。
她微叹口气,知道今晚有得折腾,抬臂挽住了身前男人的脖颈。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唇齿纠缠间不断厮磨,一点点扫过每一寸角落。
徐宁欢呼吸不上来,以至于最后被放开的时候,她双腿都有些发软,若不是傅南祁一只手还掐着她的腰,她现在已经滑到了地上。
傅南祁甚至没去床上,就这么将她压在玄关处来了一次,而后不待她缓和片刻,便将她又抱去浴室。
蓦然亮起的光线刺得徐宁欢眼眶酸涩的疼,傅南祁已经打开了水。
温热的流水顺着她的长发流淌而下,徐宁欢原本昏沉的思绪霎时间清明了一瞬,顾不得太多,急忙去解脖子上那条项链,却被一把按住了手。
傅南祁眸色沉沉,吐字散漫慵懒:“你还打算戴着这链子到什么时候?”
那链子是镀银,不值什么钱,也不能沾水,沾水就会掉色,可偏偏徐宁欢就这么戴了许多年。
从傅南祁见到她第一面时,她就已经戴着了。
徐宁欢默不作声的将项链解下来,在流理台上小心放好,才说:“已经戴习惯了。”
傅南祁嗤笑:“破破烂烂,早就该扔了。”
他话音刚落,手机便震动起来。
从徐宁欢的角度看去,刚好能看到屏幕上跳动着的名字。
苒苒。
傅南祁去外面接电话,隔着电流,徐宁欢只依稀听到一声娇嗔的:“南祁哥哥。”
浴缸里的水已经慢慢冷了下去,徐宁欢抿了抿唇,撑着身体爬起来,随意裹上浴巾,等到傅南祁挂断电话,才走出去。
傅南祁已经披上了衣服,被水汽润湿的眉眼透着几分冷淡,方才的情事似乎没在他身上留下丝毫的痕迹。
他头也不回的往外走,淡声留下一句:“把我的行李送回临江水苑,明天的例会文件整理好,送到我办公室。”
徐宁欢垂眼:“是,傅总。”
关于傅南祁的吩咐,她一向做得很好。
次日,徐宁欢一早来到公司,依言将文件送去,回来时便看到秘书处的门半掩着,里面传来兴奋的八卦声: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娇娇都看到了,今天早上,傅总亲自送你来的!”
“就是,而且傅总还又帮你拿包又帮你开车门,你就承认了吧,是不是傅总女朋友啊?”
徐宁欢没有说话,只推门进去,开门的声响很快就淹没在你一言我一语的嘈杂中,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几个同事围在陈苒的工位旁,难掩满脸的艳羡:“说真的,之前就连徐秘书也没有过这样的待遇呢,原来傅总恋爱这么体贴,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陈苒脸颊微红,抿唇浅笑着打断了那同事的话:“我和傅总只是因为认识时间比较久了,傅总才对我比较照顾一点,你们不要误会了。”
她顿了顿,又问:“不过我听你们说徐秘书,她和傅总之间......”
徐宁欢没等她把话说完,轻咳一声。
办公室内霎时间安静下来。
有人转头看到她,慌乱起身,讷讷的叫了一声:“徐秘书。”
徐宁欢淡淡说:“公司给你们发工资,不是让你们在这里聊八卦浪费时间的。”
陈苒清透面容上满是忐忑不安,软声道:“对不起,宁欢姐,我们也只是随便聊一聊,不会耽误工作的。”
徐宁欢抬眸,视线落在陈苒脸上。
的确是很好看的一张脸。
五官都很标准柔美,明眸皓齿,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脚下一双帆布鞋,学生气十足,是很招人喜欢。
但在办公室里,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她没有为难陈苒的意思,只不温不淡的说了一句:“在公司,最好还是叫职称。”
陈苒“啊”了一声,急急忙忙的道歉:“不,不好意思......”
她一边说着,一边视线不住看向徐宁欢身后。
下一瞬,熟悉声音沉沉响起:“苒苒刚来实习,不懂事,你慢慢教她。”
徐宁欢转头,正看到傅南祁。
傅南祁的注意力却全然不在她身上,甚至连看都没有多看她一眼,只从她身侧越了过去,将工牌递到了陈苒手里。
“你走得太急,忘记拿了。”
语气是难得的缓和,当着秘书处众多的人,倒是一点都没避讳,就这样将对她的特殊表现得明明白白。
陈苒扬唇笑得灿烂:“谢谢南祁哥哥,还专门跑一趟,下次你给我发消息,我自己去拿就好啦。”
徐宁欢本不想过多留意,但已经看到了。
那工牌上挂的职位是,傅南祁的私人助理。
她看过陈苒简历,论学历,她毕业的学校并不算是特别好,离傅氏集团的招人标准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但她还是被招了进来,而且,尽管还是以实习生的身份,但工牌上却没挂实习的字样。
之前徐宁欢和人事部的经理聊过几句,得知这人是傅南祁亲**的板。
傅南祁又同陈苒说了几句话,内容无一例外,就是让她早些适应,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同事,也可以去问他。
说完,他转身出去,临出门前扫了徐宁欢一眼。
徐宁欢明白他的意思,快步跟上去。
出了秘书处,傅南祁停住脚步,淡声开口:“苒苒初入职场,很多事不太懂,你多照顾着点。”
“是。”
徐宁欢垂眼应下。
目送着傅南祁离去,徐宁欢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刚坐下,便听陈苒敲门。
“徐秘书。”
陈苒咬着唇,轻声说,“我和傅总只是普通朋友,希望你不要误会了,我听娇娇姐她们说了,傅总和你......”
这话听起来有些好笑。
徐宁欢和傅南祁之间的关系不是秘密,虽然从未公开过,但也都是心知肚明的事,只是没人敢直接说出来而已。
她淡淡抬眼,看着陈苒:“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