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畔水声潺潺,让人静不下来。
冷卿煜盘腿坐在矮石墩上,长手一抬,无比优雅的掀落顾宁乐跪捧在他眼前的药。
顾宁乐不解的看着自己磨伤双手弄来的草药,就这么随溪水流散而去了?
她还未问出口,冷卿煜捅心窝子的言语便冷冷传了来:“媚俗之人碰过的东西,我向来嫌弃。”
冷卿煜字字诛心,只为让她不堪凌辱放弃痴缠。
悬崖上遇刺时,此女莫名其妙闯进刺客堆里寻他,逼他佛心济世,不得不出手救她,让他不得已在贼人面前暴露了自己会武功的秘密。
而后,此女又为他挡剑坠崖,害的他也跟着一道坠崖,他分明是能躲过那剑的,偏此女笨拙,连累了他。
醒来,此女竟然躺在他身上,属实犯了佛家忌讳,还妄想替他寻药赎罪?
岂能轻饶了!
摔了她的药只是小惩,还得让她知辱而退,不再痴缠于他。
冷卿煜下颌微扬,冷睨着她满是红痕的手心,还带着未凝固的血迹,他薄情道:“不想看你卖弄可怜,把手藏好了。”
顾宁乐慢悠悠地将双手放到身后,跪在地上的小身板默默坐在了后脚跟上,神色郁郁的望着冷卿煜,“那太子爷想看什么?”
他冰冷的眼神无声描摹着她的双眼,嗓音冷淡低沉,“看你笑。”
顾宁乐当即便娴熟地勾起鲜红粉润的唇,原本还带着郁色的眸子,一点点淬起明朗的星亮来,温柔的笑意缓缓缀满她的明眸。
8岁起,便有人训练她如何伺候男人,笑对她来说是最基本的技能。
冷卿煜神色淡淡的盯着她那双温柔的笑眼,将手伸到了她的脑后,轻轻按压着一个部位,“这里还疼吗?”
顾宁乐一直残留着醒来时的痛觉,此刻被冷卿煜一碰,痛觉加深了,但尚在她的忍受范围内,她依旧笑眼盈盈的,“太子爷的玉手温软酥骨,按得奴家好生舒爽。”
冷卿煜加重了力度,隔着柔发按压着她后脑勺微微隆起的浮肿,嘴角噙起丝丝冷意,“你被痛醒,是因为我故意将你往石头上推,才磕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