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秦莲和姜玉兰听得微微放心。

“老爷,妾身也不敢烦你,这是我这做亲娘的心里太担惊受怕了,远儿身子弱,在山匪手里多待一个时辰,这命就薄一分啊。”

秦徽阳被她说的百爪挠心:“皇帝不愿意出兵剿匪我没辙啊!当初邰清婉那个**留了不少钱,都被你败光了,我也才刚上任不久,你还能指望我拿出几个钱来?”

姜玉兰噎住,委委屈屈的说不出话。

秦徽阳在原地打着转,最后还是决定明早再去跟陛下求求情。

“老爷,妾身觉得求陛下,不如跟朝中的几位将军打好关系...”姜玉兰低眉顺眼的说道。

秦徽阳瞪着她:“你想的倒挺美,我们家有什么值得那几个手握重兵的将军来交往的?我就一寒门出生的子弟,没家族的帮衬,他们都当我是陛下放的一个屁罢了!”

几个将军确实有兵权,但凭什么帮他们秦家?

姜玉兰把目光慢慢移到了秦莲身上。

秦徽阳明白了她的意思,差点跳起来,拉着她出了屋。

“你疯了?朝中那几个将军,一个个都能当莲儿的爷爷了!家里小妾填房都不知道有多少!为了远儿你愿意把莲儿往火坑里推?我不同意!”

姜玉兰“哎呀”一声,“什么啊!我说的是盛将军,他不是才弱冠之年,还未娶妻吗?听说家风刚正,只允许自家子嗣娶一房正妻。”

秦徽阳眼睛瞪得更大了,恨不得一拳砸醒自家这个做白日梦的婆娘。

“你还真敢想啊!你咋不做梦让莲儿去做皇后啊!那盛家是你我能肖想的吗!那可是跟着太祖打天下的将军,几代皇帝都得礼让三分的世家大族,朝中别说武将,身居高位的文臣也是一抓一大把,况且那盛长随是盛家这一代最出色的子弟,十几岁就跟着兄长父亲上战场,战功累累,前途无量,你觉得盛家老祖宗愿意他娶咱们莲儿吗!”

其实他还有句伤人的话没说:

你自个儿不过是个九品芝麻官的庶女,嫁于我也是侍妾,莲儿说到底还是庶出。

盛家那等家族,哪里容忍得了盛长随娶一位庶女!

姜玉兰心梗不已,不服气道:

“咱们莲儿这容貌,京城不说第一,那也称得上沉鱼落雁,千古美人,人人见着不夸一句的,嫁那盛长随怎么不行了?再说,他们盛家那么强盛也用不着妻子岳家帮衬。”

秦徽阳气得鼻孔冒青烟,忍不住骂道:“猪脑子!真是猪脑子!容颜有何用?我说句你爱听的,秦芷不比莲儿貌美?你瞧瞧,没人帮衬撑腰,如今过得多惨?况且我们还只是小门小户,盛家可是大宅子,就算能嫁进去也只有被人吃了不吐骨头的份!”

见识有限的姜玉兰听不懂他这番话,但见他盛怒,也不敢反驳什么。

心里还琢磨着哪天让盛长随见见莲儿,说不定就能成了。

大宅水深的事情,等嫁进去再说。

秦徽阳被蠢婆娘气得挥袖而去,辗转反侧一晚上没睡着,第二天顶着个黑眼圈上朝。

众臣也都知道他家里出事,唯一的儿子被山匪绑了,但都装作不知晓此事,不愿意惹火上身。

况且他们也都厌恶秦徽阳平时拍马屁的做派,没落井下石就算人道的了。

皇帝也装聋作哑。

他也不愿意为了个臣子小儿去浪费兵力。

那缠头山是先帝都踩过的雷,他可不敢踩第二次。

秦徽阳碰了一鼻子灰,整个人都蔫吧了,看着一身朝服,身量修长挺拔,眉目清冷的盛长随,他嗫嚅了两下嘴唇,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蠢婆娘是异想天开,他何尝不是呢?

如果真的可以跟盛家搭上关系,不仅远儿有希望救出来,就连他也跟着步步高升。

正欲转身,一股常年不洗澡的酸臭味涌上鼻尖,秦徽阳差点呕出来。

不用转身他就知道是老将军符良策,上朝的时候大家都不愿跟他站一排,就是因为他不仅臭,还有人看到有虱子在他头上跳舞。

“秦兄最近很是愁眉不展啊。”

秦徽阳僵笑着屏住呼吸:“这不是我儿还在山匪手上,我这整日担惊受怕,也没个解决办法。”

符良策臭气哈天,大笑两声:“我当以为什么事情呢,不过是小匪作乱,怎么不来寻我?我手下的汉子最近可都手痒痒了呢。”

秦徽阳精神一振:“符大将军此话当真?那可是缠头山。”

他有一种天下掉馅饼,瞌睡了被送枕头的错觉,居然真的有将军愿意出兵剿匪。

虽然心里觉得有猫腻,但还是忍不住兴奋。

符良策裂开一嘴黄牙笑道:“我符良策一言九鼎,缠头山怎么了,还能扛得住我大庆千万铁骑不成?”

秦徽阳立马觉得不臭了,恨不得多吸几口,连连作揖,恭维道:

“将军英明,那缠头山的屠夫定没你手下的壮士神勇。”

符良策笑眯眯的,忽然话锋一转问道:

“不知府上的秦莲**近日如何了,前些日子有幸在赏花会上见过秦**一面,实在欣赏她的才华...”

秦徽阳如泼冷水,顺道还被雷劈了个外焦里嫩。

敢情是看上莲儿了!!

不要脸的老色鬼,娘的,都能当莲儿爷爷了!

家里正妻小妾加起来有八个,还有个生了儿子的外室,内院乱一塌糊涂。

也怪那蠢婆娘到处带着莲儿参加这种聚会,金龟婿没钓到,钓到个发臭的老色鬼!

这下好了吧!

秦徽阳在心里把姜玉兰骂得狗血淋头,面上却还恭维道:

“我家莲儿近日身体不适,太医说最好静养,不易探望。”

符良策听懂了他在变相拒绝,老脸立马垮了下来:

“说起来我的兵最近也要养养,过段时间再说吧。”

语罢哼了一声,带着臭味远去了。

秦徽阳恨不得以头抢地。

这都是什么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