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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瑶是我孙子吗?她想要我就给?」
「还是说她上辈子是乞丐,这辈子看啥都眼红?」
「还特么霸总,我看就是个被爱情裹了小脑的**!」
「一对癫公癫婆,真是晦气!」
结婚三年,哪怕是吵架,我都没对傅言说过一句狠话。
以至于他现在被我指着鼻子骂,还被泼了一身茶水,整个人又是错愕又是恼怒。
气到头发丝几乎都要竖起来。
「江、妤、白!」
他从喉间挤出我的名字,眼神像弯刀朝我刺来。
「你能跟我结婚,便是托了瑶瑶的福。不然你以为自己凭什么能当上傅太太?」
「可次品终究是次品,上不得台面。」
「如此口无遮拦,撒泼无下限,真是让我失望!」
傅言说,我是次品......
这三年的恩爱,是上位者对替身的施舍......
憎恶冰冷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伸出脏手恬不知耻索要施舍的乞丐。
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硬生生掰断身侧雕塑的一只胳膊。
抡起来,尖叫着,朝傅言扔去。
他躲闪不及,额头被砸出一个血窟窿。
「江妤白你疯了!」
殷红的血从他长而密的眼睫蜿蜒流下,一滴滴砸在地上。
从他模糊的视线来看,此刻的我一定是披着红色长裙的女疯子。
可是,又有什么所谓呢?
我疼。
他便也别想好过。
傅言走了。
没再提让我给苏瑶画肖像画。
可能是怕我的疯气沾污了他那高洁善良的白月光。
画室里一片狼藉。
断臂雕塑,混杂五颜六色而变得黑漆漆的地毯,还有像花一样干涸的血迹。
看着一百分恶心。
我这人很懒,该扔掉的脏东西甚至不愿多费一分力气去打扫。
于是乎,我走去厨房,拿来打火机。
墙上正中央,黄金相框裱起来的一幅画被火舌吞噬。
透过滚滚热浪,眼前仿佛浮现出傅言的身影。
他从身后抱着我,头埋在颈窝蹭了蹭。
眼里是对刚完工的这幅画满满的欣赏。
「我的小白真棒!」
「阿言你可还记得这是哪里?」
「那是当然,我们初遇的地方。」
「我要把它挂在画室最显眼的地方,这样每次进来,都能一眼想起你。」
挑相框那日,我对所有的材质都不太满意。
傅言提议,「要不用黄金吧」。
我被他逗笑,笑的直不起腰。
「好土啊,谁家霸总用黄金铸相框?换成钻石都比这好看。」
傅言却很坚持,说黄金跟油菜花同色系,好看。
「哪里来的歪理。」
我撇撇嘴。
却没有拒绝。
甚至甜蜜蜜在心里将我们的初遇跟真金不换划上等号。
可现在,褪去了爱情的光晕。
再看这副黄金裱起来的画。
只剩一个字。
土。
我站在庭院,看着画室一点点燃烧殆尽。
黑烟往天上飘去。
似乎也带走心里积压许久的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