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妖妃灵嫔
阿娘喜欢跳舞，是京城有名的舞姬。
爹爹每每抱着我守在台下，说阿娘是世间最美的女子。
几年后，皇帝选妃，点名要一位绝世舞姬。
爹爹不愿，带着我与阿娘夜闯城门逃离京城。
爹爹的尸首被挂在城门口示众，我被砍去了两根手指。
半月后，阿娘进了宫，成了世人唾弃的妖妃灵嫔。
1、
皇帝宠爱灵嫔，日日都来长灵宫用膳。
今日我却犯了错，将皇帝用完膳后需要的漱口水给打翻了。
皇帝眉头紧皱，一旁的太监总管惯会察言观色，直接一巴掌甩在我脸上。
“贱婢连杯茶水都端不稳，合该拖出去打二十板子！”尖锐的嗓音震痛了我耳膜。
我摸了摸嘴角渗出的鲜血，直愣愣地抬头瞪着皇帝。
灵嫔脸色一变，戴着甲套的手毫不犹豫扇在我脸上：“还不快磕头请罪，真是丢长灵宫的脸！”
甲套划破我的脸，留在深深一道血痕。
我被罚跪在殿外的石阶下，听着殿内皇帝和灵嫔传来的嬉笑声，只觉得烈日烤得我的后背疼。
灵嫔是我阿娘，如今已入宫半年。
阿娘入宫后，君王不再早朝，日日与阿娘风花雪月、把酒言欢。
仅仅半年时间，皇帝便被阿娘迷得五迷三道。
直到深夜皇帝走后我才被免了责罚。
不过在皇帝走之前，他嫌弃地瞪了我一眼，狠狠一脚踢在了我的胸口。
我啐了一口嘴里的血沫，倔强地一步步走回了卧房。
阿娘坐在屋里，满眼含泪地看着我肿如馒头的膝盖和破皮的脸。
“是阿娘亏欠了你，阿鸢。”阿娘嘴上说着亏欠，但眼神却依旧坚定。
我笑了：“阿娘，我没事的。”
阿娘摩挲着我缺了两根手指的右手：“这两根手指是时候让他还回来了。”
当初负责征集秀女的齐王，当着阿娘的面将我的两根手指剁下。
阿娘没有抱我，只是站在一侧嫌弃地说我只是她身边的婢女，死了也无妨。
我这才能以阿娘贴身婢女的身份进了宫，成为了阿娘身边年纪最小的一等宫女。
但是每次夜间阿娘避开众人来我卧房教我诗书时，便会抚着我的右手忍不住抹泪。
我右手残缺，没办法写出一手好字。
为了宽慰阿娘，我开始用左手练字，也照样写出了一手行云流水的小篆。
阿娘说到做到，隔日齐王进宫与皇帝品茶下棋，趁着皇帝更衣的间隙，阿娘便故作头晕地向地上栽去。
我站在一旁，静静看着阿娘将齐王拉入精心设计的局中。
阿娘告诉我，我只需要看着，并适时在皇帝面前添一把火。
齐王果真中了计，眼疾手快地将阿娘揽进了怀中。
阿娘常年练舞，即便生了我，腰也纤细得不盈一握。
如今齐王见美人入怀，自然是有些犯了迷糊。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响彻殿内，齐王的脸上出现了一个鲜红的掌印。
阿娘被吓得花容失色，一把推开齐王便捂着脸趴在桌上大哭。
我瞥眼看着逐渐走近的皇帝，麻溜地将阿娘护在身后，怒斥齐王：“大胆齐王，竟敢轻薄娘娘！”
皇帝皱着眉走近大殿，便看见被吓得面色惨白的美人和一脸懵逼的齐王。
“陛下，臣妾不想活了......”阿娘哭着扑进皇帝怀里，一个劲地抹眼泪。
有我这个证人在场，齐王即便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
皇帝薄唇紧抿，看向齐王时眼里全是审视：“齐王，可想辩解？”
齐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陛下，都是误会，臣只是......”
满天下都知道，当今皇帝是个嗜血残暴的昏君，亲兄弟已经被他杀了好几个。
皇帝本就对这个弟弟不满，今日也算是阿娘给他拱手献上了除掉齐王的好机会。
殿内只有我们三人，齐王即便想找证人也是痴人说梦。
我哭着爬上前攥住皇帝的衣角：“陛下，是齐王殿下轻薄灵嫔娘娘，不仅搂娘娘，手还一直在娘娘腰间乱摸。”
皇帝大怒，鹰一般的眼睛盯上了齐王的手：“既如此，那便将齐王的手剁了吧！”
侍卫面无表情地进了殿内，手中拿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