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启凛说这话时，平静的眼底像是卷着旋涡，能将人狠狠吸附进去。
顾染抿了抿唇，根本不敢反抗。
顾染和陈意一起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伤情报告还有一会儿，她出来后就看到站在那儿抽烟的封启凛。
视线相撞，他眸底一片沉冷。
顾染下意识捏紧了拳头，她也没敢朝着封启凛靠近，小心翼翼的坐在了离他不远不近的椅子上。
封启凛没搭理她。
直到陈意拿着报告，神情凝重的站在门口，欲言又止。
封启凛看了她一眼，把手指间的烟蒂摁灭了，丢进垃圾桶，迈步朝着她走过去。
他穿着衬衫西裤，衣服应该是高定制的，线条都透着凌厉。
走到陈意身边时，封启凛也没停，直到走到最里面。
陈意其实是很怕他的，但还是关了门，朝着他走过去，她手里拿着报告，道：“小姑娘挺能忍的。”
她说着，把手上的报告给他。
封启凛打开报告，眉宇间凝了起来。
里面的图片有些触目惊心。
陈意道：“有新伤也有旧伤，很多应该是昨天受的伤，多处软组织挫伤，幸好没有伤到内脏和骨头，她应该挺能规避风险的。”
说话的时候心脏又有些疼，这种一看就是被人殴打的，能够避过要害，而且连露在外面的肌肤都能规避，也不知道到底经过什么。
封启凛没说话，异于常人的沉默着从头到尾，把报告看了一遍，眸色越来越沉，几乎沉到了底。
他想起昨天晚上，顾染趴在他书桌上睡觉的情景。
陈意说：“我刚刚给她上了点药，有些淤青的地方也帮她揉了一下，但不敢下太重的手，而且她身上的伤可能要一段时间……”
后来陈意又开了一些药给封启凛。
封启凛转过身去拿药，顾染笔直的坐在椅子上，额头上有些汗。
她一看到封启凛从房间里走出来，“刷”的一下，立马站了起来。
封启凛往楼下走，顾染就乖巧的跟在他身后，像个毛茸茸又无害的小狗狗。
两人下了楼，封启凛一直不出声，让顾染有些紧张，到车边的时候，封启凛站住了脚步转头看她。
顾染心里一直系着封启凛，没来及刹住脚步，猝不及防，朝着他撞了过去。
封启凛像座山一样，动都没动。
倒是顾染慌了一下，赶紧往后退了半步。
“对不起。”她小声的道。
封启凛却沉默片刻，问：“吃过饭没有？”
这一通折腾，已经晚上九点多快到十点了，但顾染身上疼，没什么胃口。
顾染张了张嘴，刚想开口。
“顾染。”封启凛站在那儿，磁性质冷的嗓音沉了沉：“想清楚了再说。”
顾染在他的目光下，最后还是乖巧的摇了摇头。
封启凛于是带着她去吃东西。
顾染吃得不多，吃完了东西，封启凛带她回了家。
他刚开始没开灯，在黑暗里站了一会儿。
顾染也不敢去开。
不过这种环境，有些和他回海城的那个晚上重叠，让顾染有些发慌。
后来封启凛点了一支烟，抽了几口，借着黑暗坐在了沙发上，说：“把灯打开然后过来。”
顾染乖巧得不行，去把灯打开了，但坐的是离封启凛最远的地方。
封启凛看了她一眼，说：“把衣服撩开，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