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越过分。
我捏紧了衣袖子。
顾淮山忽然把酒杯重重一放,打住了所有污言秽语,他眼神冷冷盯着我看。
“这些话很好听?不知道反驳?”
我上前给他倒酒,无比顺从。
“有什么好反驳的,哪句话不是真的?”
4
不知道这句话哪惹得他又不高兴了,他把酒杯推了出去,咬牙切齿地怒道:“行,你够能忍,算我多嘴。”
“不是说要替我挡酒嘛,喝啊。”
“你能喝下这桌子上所有酒,我今晚就如安小姐多年所愿,睡了你。”
所有人鸦雀无声,等着我的反应。
只有初一不满:“老公,你怎么能这样!”
顾淮山没反应,只死死盯着我看,不知是不是想看我能为他做到什么地步。
能贱到什么地步。
我问系统能不能拒绝。
系统:【宿主必须舔呢,身为舔狗,对方能答应睡你,是舔狗的毕生夙愿,您怎么能拒绝呢?】
【拒绝,就会高强度电击惩罚,会死的。】
TMD的。
我青筋气得跳了跳,举起酒瓶子就猛灌,一排排灌下去。
顾淮山看我的眼神越发冷蔑。
周围人忍不住笑出来了。
“天啊,安玖玖你要不要这么浪荡啊,倒贴求男人睡你。”
“妈的,我要拍照。”
“绝了,京圈公主求男人睡她,狂灌三排酒。”
喝到第六瓶酒的时候,我的身子就忍不住趴在桌子上。
一副难受想要呕吐。
颤颤巍巍拿起最后一瓶酒。
结果却被顾淮山扔开,他吼着别人:“都给我闭嘴!”
“她怎么样,也只有我能说。”
顾淮山又推着我起来。
“还不跟我去洗手间,还要给别人继续看你笑话?”
我灌得太猛了,被顾淮山扶着进洗手间,一进去就对着洗手盆猛吐。
顾淮山就倚靠在门口看着。
我吐得昏天暗地,双目湿润,眼睛红通通才缓过劲。
幸好,没喝成……
不然我晚节不保啊。
我心底一片庆幸。
这个时候,初一追了上来。
先是贴切地问我感觉怎么样了,又低声问顾淮山:“姐姐这么努力,你就不心动?”
顾淮山还没有说话,初一就先红了眼睛,可怜巴巴看着我们。
欲语还休。
楚楚可怜。
看得我在一边都能心疼这小受。
能在顾淮山身边那么多女人脱颖而出上位的,果然是有两把刷子。
顾淮山也忍不住小这美人的委屈劲。
抱着他哄。
“乖,一个舔狗而已,我跟她开玩笑的。”
初一委屈吸了吸鼻子。
“可她那么有钱又漂亮……”
“有钱”两个字估计是狠狠戳进顾淮山的心脏了,他立马冷了脸,看了我一眼。
“是很有钱,可那又怎么样,我最看不上就是这些富家女自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可以买断别人的自尊。”
“她算什么东西,我们回去吧。”
顾淮山带着人走了。
仿佛刚才他的紧张就是昙花一现。
我胃里一阵翻搅,疼得差点背过气,瘫坐在了洗手盆边。
系统:【宿主,做得非常好。】
【明天记得给他送早餐哦。】
我一下子绷不住了。
“我头很痛,明天起不来,我很难受……”
系统:【再难受也不会死呢,如果不舔的话却会死哦。】
【我是舔狗系统,靠舔值获取能量的,你是我绑定的,必须听我安排呢。】
我慢慢趴在地上,脸贴在地板上,脖子上的玉佩咯得我心口难受。
闭上眼睛,我不想再听系统的话!
这么多年以来,萌生了第一次想反抗的冲动!
5
翌日,我没有跟往常一样去找顾淮山。
任凭系统在我脑海里叫嚣警告。
我依然没动。
但第二天没想到顾淮山却开始给我电话了。
他语气不善,质问我在哪里。
我躺在家里的沙发上,笑道:“没在哪里,睡觉啊,躺着看电影啊。”
“找我做什么?”
顾淮山一阵语塞,然后理所当然地道:“我饿了,赶紧给我来送饭。”
沉默一会儿。
我笑了:“我不去哦。”
系统:【宿主,我劝你收回刚才的话,对方能主动联系你,是身为舔狗莫大的恩德,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顾淮山紧接着对我冷嘲热讽。
“呵,你这个换招数了?欲擒故纵?安玖玖这对我没有用,限你两个小时来我公司,不然以后别想着我搭理你。”
两道声音同时炸响着我的耳膜。
我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咬牙切齿对他们怒吼。
“我说了不去,就是不去,不是欲擒故纵,是我讨厌现在的生活!”
“你算什么东西!”
“你别理我,你最好一辈子不理我。”
“谁先理谁,谁就是狗!”
话完,我直接掐断手机,举起来,砸向了前面的电视机。
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系统。
一阵猛然的电击穿透我全身,我直接滚到沙发底下。
我忍不住呼疼。
“啊啊啊……”
系统:【这就是忤逆本系统的代价。】
【给你两天考虑,否则我只能抹杀你了。】
【我不绑定废物。】
系统话完,我的身体几乎几近被撕裂的疼,似乎系统以此在嘲笑我自不量力。
痛苦挣扎间,我碰倒了柜子上的相片。
我抱着相片,摸着相片里那个男人,忍不住委屈地哭了出来。
“弗承安,我该怎么办……”
“我好痛,好痛啊,我们是不是……再也没有可能了。”
6
不只顾淮山有白月光。
我也有。
他叫弗承安,是爸爸好朋友的儿子,人人称之的京圈佛子爷。
他曾说,弗承安这个名字,这是特地为我改的名字。
十五岁那年,他的父母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就在急需我安慰的时候。
我开始去养顾淮山。
成年了,我更对顾淮山疯狂舔。
弗承安彻底失望,对外声称是为了给父母祈福,常年在家里闭关,不是在家,就是在庙里听法。
其实,祈福是一部分。
不想再听到我消息,也是一部分。
这些年,我的名声因为顾淮山越来越烂。
弗承安清修有成,成了京圈佛子爷。
没人会猜到现在熠熠发光的佛子爷,之前和我有过一段婚约。
最近我听到了一些风声。
弗承安好像准备还俗了。
7
挣扎了两天,顾淮山再一次找我时,我还是乖乖去酒吧接他了。
顾淮山看到我出现,醉红的脸染上几分得意。
“你瞧,还不是过来了。”
“欲擒故纵我见多了,没用。”
我扶起他,替他结了账,冷静麻木地说:“对啊,没有用。”
“我送你回家。”
顾淮山一顿,捏起我的下颌说:“我改变主意了,舔了这些年,你也怪辛苦。”
“不如我就睡了你,成了你心愿。”
“你觉得如何?”
我猛然抬头,恨不得瞪死他。
顾淮山却自以为很有魅力揽过我的后脑勺,沙哑低哼:“去你家?嗯?”
握紧拳头,我点头。
“好,去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