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之上,新科状元薛礼一脸自信地等待着我选他做驸马。
我不禁冷笑:“父皇,女儿选的驸马是探花程景。”
看着他气急败坏的眼神中带着丝不解,我笑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你上一世对我做的事,我要一一偿还!
01
“桑桑,你想选谁做你的驸马。”
父皇领着我站在大殿之上,看着殿外站着的一众年轻男子。
这些男子都是长安城顶顶好的未婚男儿、将门之子、世袭侯爷、新科状元榜眼探花皆在此。
我向下看去,薛礼正盯着我微笑。
上一世就是这个笑,让我无所顾忌地选了他,最终让我活得像个笑话。
薛礼的眼睛很漂亮,不笑的时候深邃又专情,笑起来又蛊惑人心,可是这一次我却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野心。
父皇子嗣众多,却只有我这一名公主,自小便是极为宠爱,恨不得将世间珍宝尽数捧至我面前,若非父皇年迈身体状况一日不如一日,怕还是要留我在宫中多陪他几年。
上一世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薛礼。
大婚当日薛礼拥着我说:“桑桑,我这一生只你一人便足够。”
我虽贵为公主自然见惯了后宫的三宫六院莺莺燕燕,但听得薛礼这样同我说,心下还是感动得一塌糊涂。
“夫君放心,男儿志在朝堂,桑桑定会助夫君仕途无忧。”
就这样对着满屋的红烛,我们互相许下了诺言。
婚后,薛礼说想尽快在朝堂站稳脚跟。
我便张罗起各种宴会,邀请朝中大臣的后院女眷,只为得他们在自家大人耳边吹吹枕边风。
三年,薛礼便由翰林院六品修撰调至吏部升至三品。
我也有了身孕,薛礼趴在我的肚子上说这一胎定是个男儿,并早早为他起好名字,单名一个“义”字,说要他做忠义之士。
后来父皇病危,我伤心过度,这孩子竟也随父皇离我而去。
薛礼安慰我说孩子还会再有,莫要伤心。
父皇驾崩,薛礼背着我拥护六皇子登基。
可我知道,我那六哥哥不过庸才之辈岂能当此大任。
薛礼只道无需担心,他会护我周全,此后他便可平步青云。
婚后五年,府中人告诉我有一女子来访。
我只当是谁家的夫人来找我叙旧吃茶,却不想来者领着一名约莫十岁出头的男孩,说自己叫许晚宁,是薛礼妻子。
“我同薛礼青梅竹马,我们两家本是世交,自小一起长大,后来他家中遭难,便接来我家抚养,随后我们便成亲,并生了义儿,因他一心想考取功名,我父母也支持他。”
“后来他终于高中,却回信告知我,公主选他做驸马,哪怕百般不愿亦不能抗旨不遵,公主善妒,只得委屈我先住在城外的院子。”
“今日我领义儿前来,不求公主给民妇一条生路,但义儿慢慢大了,再过几年要说亲了不能跟着我无名无分。”
说话间,许晚宁已哭得梨花带雨,泣不成声。
“你说他叫什么?”我深吸一口气,指着那个仿佛和薛礼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男童问道。
“他叫义儿,快,义儿叫母亲。”许晚宁抹了抹眼泪,连忙拽着薛义便要给我跪下。
那时我还是最尊贵的公主,岂能接受这等乡下小儿与我死去的孩子同名,怒火已经冲破了我的理智,当下给了许晚宁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