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面露为难,“郎君,我们楼里最漂亮的是花魁欢欢,只是欢欢今日要登台表演,恐怕是没时间陪客了,但是楼里还有不少漂亮的姑娘,不比欢欢差,要不我都叫过来,您挑选一二?”
陆明棠不说废话,只给了陆厌一个眼神。
陆厌秒懂,但他表示不想懂,故意把脸别向了另一边,假装没看见。
这小狼狗,又在闹什么脾气,她都把他带出来了,他还有哪里不高兴呢?
陆明棠可不惯着他,直接在他大腿上拧了一把。
“阿厌听话,若是不乖乖配合姐姐,下回姐姐可不带你出来了啊。”
陆厌磨牙。
呵,难怪昨日如此热情的邀请他,原来纯粹是将他当做取款机呢!
可不得要取款机吗,逛花楼最费银钱,陆明棠之前从江潮升那儿敲诈来的钱,全都花在买奴隶,组建暗卫上了。
这不,没钱的她,就理所当然、堂而皇之的把主意打到了陆厌的身上。
“阿姐还真是打的好算盘呀。”
这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可陆厌再咬牙切齿,还是将钱袋子拿了出来。
陆明棠眼疾手快的,直接一把夺过,先往桌上放了一张银票。
“那我便包了今日欢欢姑娘的表演,让她单独来我的面前,给我一人表演,有问题吗?若是有,那便再加一张?还不够,那这些呢?”
在陆明棠连续掏了三张银票之后,花娘赶忙道:“够够够,郎君且稍等片刻,奴家去同蔡妈妈说一声。”
蔡妈妈在得知今日来了两个大款,二话不说就要花巨款包下欢欢今日的表演,立即便喜笑颜开的过来招呼了。
“原来是两位贵客要单独包下欢欢呀,好说好说呀,我这便让欢欢过来,为郎君表演。”
欢欢每日都会登台表演,但是在台下的那些客人,大部分都是家境一般的,便算是高兴了打赏,也不会有太多银钱。
而陆明棠这一出手,加起来足够欢欢连续表演好几日的了,蔡妈妈自然乐享其成的选择后者。
“阿姐花着朕的钱,逛花楼,包姑娘,当真是一点儿也不心疼呀?”
陆厌贴着陆明棠的耳畔磨牙,陆明棠终于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咬牙切齿的味道,还带着一股莫名的酸意。
“我们家小郎君莫不是吃味了?花楼里的姑娘再好看,哪儿及我家小郎君的万分之一呀,放心,我是不会喜欢她们的。”
陆厌都快被气笑了,小兔子太不安分,总是在外头招蜂引蝶。
先有沈御风,后有沈御云,再来了个谢浮白,如今招惹了将军不够,又来祸害女郎了?
她这是想男女通杀不成?
“阿姐可要记住你此刻说的话,若是多看这些莺莺燕燕一眼,朕便……剜了她们的眼!”
他都快气死了,都还舍不得剜小兔子的眼睛,他从前可不是这样的。
陆明棠丝毫没将陆厌不痛不痒的威胁放在心上,反正剜的也是别人的眼,关她什么事儿。
正说着,外头便走进来一道倩影。
“欢欢见过两位郎君。”
陆明棠在看到欢欢的瞬间,不由眼前一亮。
不同于花楼里其他打扮的花枝招展,浓墨重彩的花娘们,欢欢显然是最独树一帜的。
柳叶弯眉,端的是弱柳扶风之态,一颦一簇间,尽显病弱西施之姿,叫人望上一眼,便生出浓烈的保护欲。
“欢欢姑娘当真是少有的人间绝色,不知欢欢姑娘会些什么?”
真是满口谎话的小兔子,前一刻还说自己对那些花娘们不感兴趣,结果这欢欢一来,她一双眼珠子便粘在对方的身上了。
甚至还饶有兴致的问对方会什么本事,若再问两句,怕是要直接抱上了吧?
陆厌周身上下散发着骇人的气场,但陆明棠丝毫不理会他,可怜了站在一旁的夏瑶瑶,被波及的瑟瑟发抖。
“琴棋书画,奴家都略通一二。”
陆明棠做了个请的手势,“那便请欢欢姑娘,都表演一下吧。”
欢欢盈盈行了个礼,“那奴家便献丑了。”
陆明棠眯着凤眸,听着欢欢弹琴唱曲儿,而陆厌则是全程盯着陆明棠的侧颜,丝毫没将对面这个弱柳扶风的美人儿放在眼里。
直到欢欢将所有本事都展示了一遍,陆明棠睁开眼,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带头鼓起掌来。
“欢欢姑娘当真是谦虚了,你这一手琴弹的,便算是宫中的乐师都尚且不如,书法和绘画更是堪比大家,呆在这怡春楼中,委实是辱没了姑娘你的才华。”
可能是陆明棠说进了她的心坎儿里,欢欢露出自嘲的笑,“欢欢命薄,被贱卖至此,唯有靠此本事,勉强度日,郎君实在过奖。”
陆明棠慢慢坐直身子,看向她,“若是我要为姑娘赎身,姑娘可愿随我走?”
欢欢震惊的抬眸,撞入陆明棠如水光潋滟般的凤眸之中。
因眼前的年轻郎君实在是过于俊美,尤其是对上她那双比女郎都还要潋滟的凤眸之时,让欢欢恍惚有种她对她一见钟情的错觉。
不过没等欢欢开口,陆厌已经忍无可忍了,“不行!”
陆明棠瞥了他一眼,“别闹。”
“究竟是谁在闹了?你今日来,便是来买花姑娘的?”
骗子,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陆厌很生气,生气的当场便想大开杀戒,尤其是这个叫什么欢欢的,他要将她身上的肉都一片片割下来。
尤其是她那双能弹会画的手,剔肉脱骨,喂狗!
还有她那双眼睛,往哪儿看呢!跟谁含情脉脉呢!挖了挖了,全挖了!
“你若敢买姑娘,我现在便杀光这里的所有人,一把火全部烧个干净!”
陆明棠:“……”
所以这小狼狗,究竟是在闹什么?
就买个花姑娘罢了,等等,他该不会是以为她看上了对方,要买回去玩儿吧?
就算是她想玩儿,她也没这功能啊!
“我买过去,不是给我自己,而是另有用处,更不会带回宫中。”
陆厌满身的戾气顿时消减了大半,但还是狐疑的看着她,“当真?不对,你定然又是在诓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