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留下一个怀疑的种子后,我被邹女士劝着回了房间。
安广州和安欣被忍着脾气的安业成叫进书房。
没过多久,玻璃制品落地清脆的响声隔着两道门传来。
安业成怒不可遏的声音质问着安广州。
「你才多大?你居然敢去那种地方?」
之后就是安业成单方面的怒骂。
夹杂着安广州的痛哭以及安欣夹缝里的劝慰。
我推开门本想开心吃瓜。
邹女士的身影出现在走廊,手里端着水果站在门外。
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立刻收回。
乖巧地叫了一声:「妈妈,爸爸和哥哥的声音太大了,我害怕。」
邹女士眼神示意,我立刻接过水果盘。
「知道你不喜欢安广州,但是不要太过了,知道吗?」
邹女士走之前,在我耳边叮嘱。
我看着她提着包下楼。
边剥香蕉边想邹女士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
但是柔弱寡断的性子最后还是会害了她。
如果是我,绝对不会让一个比自己孩子还大的私生子在自己眼皮底下乱窜。
不知道是谁压垮了最后一根稻草。
安业成叫嚷着上家法的声音响彻别墅,看着管家拿着棍子在门口犹豫不决。
我扔掉香蕉皮上前:「叔叔,我帮爸爸送进去。」
没等他同意,直接拿了棍子敲门进去。
书房内打碎的烟灰缸,满地的纸片,还有暴怒的父亲以及一对可怜兮兮的兄妹。
这场景以前可是从没见过的,真开心。
「你怎么来了?」安业成没好气地问。
「我看管家叔叔有些犹豫,我就帮他送进来了。」
我把棍子递到安业成手上。
「是哥哥要接受家法吗?」
「安悦,你算个什么东西?臭杂种。」
啪的一声。
棍子打到皮肉上的声音清脆又响亮。
安广州闷哼一声,捂着胳膊倒在地上急促喘息。
安业成握着棍子气喘吁吁。
「安广州,我平时教你的东西都喂狗了?」
「这是你亲妹妹,你张口闭口杂种。」
「小小年纪拿钱去赌,今天我就要好好教教你什么是规矩。」
一下又一下,棍棒触及身上,声音啪啪啪大得很。
足够让原本养尊处优的少爷吃一壶了。
安广州疼得满地打滚,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从最开始的嘴硬到后来的只会说爸爸,我知道错了。
安欣在一边哭得梨花带雨,抱着安业成的腿苦苦哀求他停手。
对上安欣求救的眼神。
我抑制不住的笑意慢慢扩大。
隔空对她说了一句「活该」。
等安业成累了,松开手里的棍子,坐在椅子上缓了一会儿。
转头对我说:「小悦,回房休息,明天还要去学校。」
安业成也是老狐狸。
现在冷静下来当然知道自己被算计了。
但他只是带着警告意味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地上的两人惨兮兮地相互扶着坐起。
真可惜,没有用手机拍下来。
不过来日方长,总有机会的。
捡起落在地上的棍子,顺手还给了还站在门外的管家。
回到房间后,我拿出手机,点开未命名号码,拨了过去。
「这周安广州不会来了,等下周。」
被教训过后的安广州安分了几天,等伤好过后,又出现在了赌场门口。
我站在正对赌场门口的房间窗口。
手边的通话还没挂断。
眼看着安广州求爷爷告奶奶地让门卫把他放进去后。
对着电话说:「就今天吧。」
深夜的安家灯火通明。
我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补觉,同在沙发上的安欣却一直坐立不安。
「小悦,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玛丽苏小说里女主都会自带体香,安欣自然也不例外。
一凑近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我伸手让她停在离我半个手臂远的位置。
「说话就说话,别靠这么近。」
安欣咬着唇,委屈地坐好,又问了一遍。
「谁家丢钱不着急啊,还是一大笔钱呢。」我回答。
安广州被人押回来的时候浑身狼狈。
衣服还破了一个大口,加上外面正在下雨。
整个人成了一个落汤鸡。
放在平时,管家早早就备好热茶和毛巾,但今天身为罪人的他只配跪下。
安业成和邹女士坐在主位,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人。
「把你拿的东西还回来,就一笔勾销。」安业成说。
「没,没了。」安广州瑟缩着头。
「没了?八百万你一晚上就没了?」
安业成把椅子打得啪啪作响。
邹女士安抚住就要跳脚的安业成。
俯身问:「你是用在哪了?八百万不是个小数目,是哪里能让你这么大动干戈?」
安广州不说话,安业成下一秒就起身,抬脚踹倒他。
「你又去赌了?你又去?是我太惯着你了?八百万说没就没,孽障。」
「爸爸,哥哥也许有苦衷,别这样。他的伤才好。」
也不知道女主什么时候从沙发瞬移到那边去,护在安广州面前。
安广州被踹了个踉跄,随后又忍着疼起来,抱住安业成的腿,哭诉。
「我没办法!如果没还上钱,他们要切掉我的手指。」
「我太害怕了,所以才会这样做,爸爸,我这次真的知道错了。」
安业成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指着安广州半天没憋出一个字,最后把气全撒在护在安广州前面的安欣。
「这就是你哥哥的苦衷。」
「明知道家里正在推进合作项目,八百万说没就没,你给我滚出去。」
安广州还在死赖着不走。
我吃完一整个橘子,开口。
「哥哥还是先出去反思一下吧,毕竟爸爸现在看见你就生气。」
「难道你要把他气死才甘心?」
「你。」对上他充满怨恨的目光,我咧开嘴讽刺地笑了一下。
也许是我话粗理不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