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那一瞬,我绝望了。

一会儿笑一会儿哭,最后像个不要命的疯子,冲进了来来往往的车水马龙。

有大灯刺地我眼睛疼,我知道有车来了,但我没有躲,我求它停下,求它将我从这里带走,求它帮我把破碎的尊严捡起来。

“吱!”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与此同时,我竟然幻听陆霖寒喊我,他歇斯底里,像是害怕到了极点:“安一然!”

我闭上了眼。

宾利刹住的瞬间,离我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我深呼一口气,可因为高烧浑身无力,最后竟一个踉跄跌在了宾利车前。

宾利车门被打开,一双颀长的腿迈下。

“三年不见,都会寻死了?”他居高临下地站在我面前,仿佛是地狱里爬上来的撒旦,一字一句道:“安一然,讹我?”

我惊愕抬头。

黑伞下的男人,让我心跳慢了半拍,三年了,我从来没想过还会再见到他。

可我顾不了那些纠缠,只想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伸出冰冷的手,怕他厌恶怕他甩开,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扯住了他的西装衣角,浑身颤栗地求他:“靳彦泽,带我走......”

靳彦泽额角泛起青筋,“你们夫妻的play还真是让我惊喜。”

他声线冷地可怕。

我没说话,像只被虐待的小兔,无助地望着他。

他最后还是妥协了,将我抱起来塞进宾利。

可就在宾利要驶离的时候,迈巴赫俨然横在了它面前。

陆霖寒降下车窗,一副杀人的表情:“你不准带走她。”

“不准?”靳彦泽笑地薄凉,轻蔑地剜了眼副驾上的乔文熙,“你找你的前女友,安一然找她的前未婚夫,合情,合理。”

一句话呛地陆霖寒脸色当即黑到了极点。

他没有办法否认,在嫁给他之前,我是靳彦泽未婚妻。

靳彦泽关上车窗。

引擎轰鸣,一个狷狂的弧度,宾利掉转车头,扬长而去。

我不知道陆霖寒现在什么表情,也不想知道。

只是抱住自己,呆呆得望着车外的大雨。

滂沱的大雨如银箭般砸在挡风玻璃上,被雨刮器刮走,又有更多的雨水砸上来。

靳彦泽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

他将空调打到最高,“要是不介意,后座有我的西装,你可以穿。”

“嗯。”我点头但没有动。

一时间我和他都没有说话。

狭小的空间里,转向灯“嘀嗒、嘀嗒”的声音显得尤为突兀。

等他再次开口,说的是:“安一然,我刚才说的那句,不是玩笑。”

我以为是西装:“我没事,不冷,谢谢。”

“听不懂吗?”靳彦泽手上泛起青筋。

车外尽是风声雨声,车内是他压抑、克制的呼吸,他说:“陆霖寒可以找他前女友,你也可以找你前未婚夫。找我,总好过找其他男人。”

直到我躺在酒店浴缸里,脑海里还是靳彦泽说的那话。

心乱如麻。

晚上十一点。

在我头痛欲裂,睡得迷迷糊糊时,隐约听见了男人西裤的摩擦声。

差点忘了,帝都大半的酒店都是陆霖寒的,我还是用他的黑卡付的房费,他自然知道我在哪,也自然可以轻而易举地进来。

“醒了就起来。”陆霖寒声音低地可怕。

我没有理会。

等他再次开口,几乎咬牙切齿:“靳彦泽什么时候回的国?

突然从加拿大飞回来,什么目的?

见你吗?你见他了吗?

他送你到酒店,送你进房间了吗?安一然,说话!”

几句话,陆霖寒恨不得将我挫骨扬灰。

我突然觉得好笑。

从床上起身,光着脚站在冰冷的地上,站在他面前,“这些话不应该我问你吗?!

你是我老公,却深更半夜去找乔文熙,孤男寡女你们能做什么!当着我的面将她哄在怀里,你现在凭什么来质问我、怀疑我!

陆霖寒你出轨了为什么还能这么义正严辞!”

最后一句话令他吃痛。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紧张,紧张地害怕失去什么。

他脸色苍白,想来抱我:“然然,没有,我没有出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