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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宴升以为结婚五年,我所有的傲气和自尊心都已经被他磨平了。

所以当着我的面,和其他女人在办公室大玩变装游戏。

婚后,想尽一切办法羞辱我。

嘲讽我。

并迷之自信地认为,这辈子,除了他,不会再有别的男人要我。

直到我跟陆漓重逢。

楼梯间,我被陆漓吻得浑身发软。

唇齿游离的缝隙,他低沉的嗓音在我耳畔呢喃:

“跟他离婚。”

“离婚官司我帮你打。”

再到最后,我亲手将凌宴升送上法庭。

至此,他都没有明白,自己到底哪一步走错了。

......

没想到再见陆漓,是以这样的方式。

半个小时前,我接到凌宴升电话。

那会儿我正因为痛经,蜷在床上,疼得直冒冷汗。

隔着电话,就听到他那边男女嬉笑混杂的声音。

凌宴升慵懒的声音开口道:“给你手机发了个位置,过来接我。”

我低声:“今天让司机过去吧,我肚子......”

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几个起哄的男声。

其中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哈哈,宴升得了你,周焓上学那会什么性格啊,你就别吹牛了。”

凌宴升顿了几秒没有说话。

最后冷冷地甩下一句话:“周焓,别给脸不要脸,半小时后要是看不到你人,后—果—自——负!”

他刻意拉长了最后四个字。

而后电话里只留下急促的“嘟嘟嘟”声。

到了长隆会所,进包间那一刻。

刺鼻的烟味和酒味一起冲击我的嗅觉,让人作呕。

一眼扫去,凌宴升坐在正中间,腿上正坐着一个身姿妖娆的年轻女子。

凌宴升敛着眸,嘴角含笑地搂着女生的腰肢。

和这个女生,旁若无人地在调情。

眼前这群纵情声色的人,看到我进来了,视线都拢到我这里。

“哎哟,真是周焓啊,宴升你小子可以啊!”

“周焓,还记得我嘛,我们一届的啊。”

说话的男人,大腹便便,捏着酒杯往我这边走来。

把我浑身上下,用不怀好意的笑扫视了一遍。

我没有搭腔,直接越过他,走到凌宴升旁边。

面无表情地说:“可以走了吗?”

凌宴升嗤笑了一声,没有起身,往后一仰,把环着女人的手搭在沙发扶手上。

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抬了抬下颌,视线落到最右边的角落。

“急什么,今天这可都是老熟人啊,不打个招呼吗?是吧,陆漓。”

听到陆漓的名字,我心脏猛地一收缩。

我还怔在原地的时候,凌宴升簌地起身,揽住我的肩膀,不由我分说,把我拽到陆漓面前。

“陆漓,还记得周焓不,自从我俩结婚后,我们焓焓忙着做家庭主妇呢,这么多年没见,看看她还是当年的样子不?”

话落,凌宴升一脸轻佻地凑近我,刻意表现出来的亲昵,让我浑身不适。

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有看好戏的,有低声窃语的:

“你不知道吗?周焓和陆漓以前......”

“小点声,别说了。”

我垂眸看着陆漓,他和在场所有的男性都不一样。

虽是靠在沙发上,但是背脊挺直,西装革履,身上没有半点纵情声色的痕迹。

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捏着酒杯。

听到凌宴升明摆着挑衅的话,神色没有表现出任何波澜。

搁下手中的酒杯,起身。

平着的嘴角浅勾,淡然地看着凌宴升。

“时间不早了,明天我还有会,我就先走了。”

说罢,便利落地离开了包间。

包间里的人,唏嘘声一片,好似失望没有看到想象中的画面。

凌宴升脸色一沉,因为喝酒本就猩红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杀气。

而后,倏地一笑。

凑近我耳朵,“看到了吧,人家连正眼都没有瞧你一下。”

“看来什么白月光,也不过如此啊。”

“哎哟,宴升,可以啊,曾经的高岭之花,还真被你拉下神坛啦。”

刚才大腹便便的男人,走过来添油加醋,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什么高岭之花啊,女人啊,都一个样,不过如此。”

说完,他松开揽着我的手,转身回去搂住了刚才坐在他腿上的女人。

“愣着干嘛,过来啊,敬大家一杯,这点眼力劲没有?家庭主妇当傻了?”

如果刚才看到陆漓,我还有一丝情绪波动。

现在对于凌宴升说的话,我已经习惯性地毫无波澜了。

这出戏码,从一开始就是冲着我和陆漓来的。

在茶几上,甩下车钥匙,我便径直离开了。

身后传来凌宴升愤怒的声音,“我TM让你走了吗?”

周围的人,一片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