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胸口剧烈起伏着,很显然是气得不轻。
“今天谁再劝我,我就把这家私都交给他和宝玉去!”
“老爷,息怒,老爷息怒。”
贾政:“把我这烦恼的鬓毛剃掉,我找一个清净的去处,以免上辱先人,下生逆子之罪!”
“老爷,消消火。不要气坏身子。”
贾政:“把所有大门都关上,谁要进去报信儿,立刻打死!”
门客们见状都不敢多留,低声和贾政告辞一声,转身离开。
留下贾玖和贾政在院子里相对而立。
贾政上下打量贾玖,神色复杂:“舞象之年,算算还有两年,该弱冠了吧?”
“是!”
贾玖眸子清冷,站在一旁,显然没有想要给贾政多谈的意思。
他比较关心,第一次坑贾宝玉,他会获得什么空间奖励,多少气运值,至少让他摆脱入下人一般的破铁人生。
很快,身穿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脸大如盆的贾宝玉低着头,胆怯得走进梦坡斋。
他走进梦坡斋,眼睛余光看了一眼被贾玖拎着的茗烟,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贾玖打量着贾宝玉,眼神中满是嘲讽,这便是富贵不知乐业,贫穷难耐凄凉;可怜辜负好韶光,于国于家无望。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的贾宝玉,倒是一副好皮囊。
贾政见贾宝玉畏畏缩缩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孽障,给我跪下!”
“扑通!”
贾宝玉跪在地上,额头上满是冷汗。
贾政:“我问你,旁边站着的人,你可认得?”
贾宝玉抬起头,看了一眼贾玖,复又低下头:“认得。贾门那养子!”
“啪!”
贾政直接拿起手中的戒尺,对着贾宝玉的脑门就狠狠甩了过去:“混账东西!
他是记在我的名下,按照规矩,你该喊一声大哥哥!”
贾宝玉低着头,不敢说话。
贾政气得在屋子里盘旋:“兴儿,你去将宝二爷身边的小厮,还有玖大爷院子里的人叫来。
先问清楚,这家中到底多少人,欺负过玖大爷!反了你们了,下人竟然敢欺负主子!”
“是!”
见贾政大怒,兴儿慌忙跑了出去。
贾政走到贾宝玉身边:“我问你,玖哥儿可去找过你?说你小厮欺辱他,让你管管的事情?”
贾宝玉茫然抬头,想了许久:“隐约有点印象,记不真切了!”
贾政深吸一口气:“好,我再问你!‘须眉男子不过是些渣滓浊沫而已。’是不是你骂玖哥儿的?”
贾宝玉低头,一脸心虚。
贾政看到这一幕,还有什么不明白:“来人,给我将茗烟和这孽障给我绑起来!狠狠的打!一人打五十大板!”
一众小厮纷纷向前,将贾宝玉和茗烟捆绑在长条凳上。
下人们拿着板子站在旁边。
贾政眼神阴沉:“混账东西,竟然敢欺辱主子,给我狠狠的打!给我往死里打!”
“啪啪啪~”
茗烟那边的大板率先开打,贾宝玉吓得脸色苍白,他拼命的朝着门口的方向使眼色。
门口的袭人见状,飞快的转身,往荣庆堂,贾母的院子跑去。
贾政:“孽障,竟然敢纵容手底下的人欺负兄弟,给我狠狠的打!”
负责打贾宝玉的下人开始不敢下狠手。
贾政见状怒了,他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大板夺过来,对着贾宝玉的**狠狠的打了下去!
“你个处生!我打死你!牲口!我打死你!”
“啊~”
贾宝玉痛苦的嘶吼着。
贾玖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心中痛快。
贾宝玉没有亲自参与欺辱原主,但是,他却纵容手底下的人,欺辱原主,视而不见。
今日这一顿大板,也是他活该该挨的。
贾政狠狠的将贾宝玉打了三十多大板。
身边的下人纷纷上来拦:“老爷,别打了,再打就要打坏了!”
贾政:“你们也不问问他做了些什么勾当,平日里,都是你们酿坏了他。
到了这种地步,还来劝我,你们非要酿到他杀父弑君,才不劝了不成吗?
起来,别管我~!”
王夫人第一个收到消息,快步走了进来,见宝玉正好疼得晕了过去。
“宝玉!”
“老爷老爷,别打了,别打了!”
贾政:“你给我起开!”
王夫人拉着劝了半天,“老爷,这天况暑热的,打了宝玉事小,若是惹了老太太岂不是事大?”
“哎呦,别说这话了,我养了这不孝的孽障,你问问他,对玖哥儿做了什么?”
王夫人抬起头,这才看到一旁的贾玖,那个让她心中膈应无比的贾门养子。
她眼眶通红:“玖哥儿,论身份,你好歹是宝玉的兄长,是老爷记在名下的长子。
你就这样看着老爷生气,打你兄弟?你眼里可还有兄友弟恭?”
贾玖眸子幽深,看着王夫人,心中冷笑,不愧是佛口蛇心王夫人。
若不是他穿越而来,这会贾家都该一卷破草席,庆祝贾门这样子死去了吧?
还真的她有心记得,这贾门养子了!
贾玖见王夫人表面上担心老太太,实则是给贾宝玉求情。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讲自己的衣袖撩起来,然后又将自己的裤腿挽起来,澄澈的眸子看着王夫人:“二太太。你觉得宝玉疼吗?
可是这样的打,我挨了整整十八年,打从我记事开始,宝玉手下的小厮就带着人天天为难我。
我去找宝玉请求他看好自己的小厮,可是他却说我是须眉浊物。
二太太,你觉得宝玉疼,还是我疼,这些是新伤,这些是我身上永远去不掉的疤痕...”
贾玖细细数着他身上每一个伤口,贾政抬头,看着那纵横交错的伤口,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当众扇了好几耳光,脸颊**辣的!
他猛然拿起旁边的大板,推开王夫人:“孽障玩意,还兄友弟恭!他配这个词儿吗?
你要是再求情,我今个儿连你也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