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将军先去了她的院子

第二章将军先去了她的院子

我心有些慌,这个沈书衍神色太肯定了,像是真的知道什么。

姓沈......沈家,难道是那个沈家的人?

“来了。”

曲悦立刻拉着我到窗边,雅间内进来的几个男子见沈书衍还看着我,也看好戏似的留了下来。

我紧紧的盯着最前面的顾子晋,早就没了最开始欢喜的心情。

就连最开始准备的香包,也被我揉成了一团。

顾子晋,我相信你定不会违背我们自幼的情意,不会辜负我们曾经许下的诺言。

顾子晋越来越近了,我紧紧的捂住心口,抿着唇听周围小娘子欢欣的呼喊,但大家都秉持矜持,没往一个有妇之夫的郎君扔香包。

是的,全京城,只有我有这个资格向顾子晋扔香包。

可现在......

雅间众人看着顾子晋身后跟着的马车,发出一阵嘘声。

正经打仗,谁还会坐马车啊。

曲悦也脸色也十分难看,几乎控制不住怒气:“公主!”

这一声瞬间暴露我的身份,不用回头我都知道身后几个看好戏的男子是什么表情。

一阵难堪顿时涌上心头,看着顾子晋身后那辆马车,我突然委屈极了。

我好心来接他,还特意准备好了香包,他就给我这样一个惊喜?

实在忍无可忍,我探出身子大喊出声:“顾子晋!”

四周都因为我的声音一静。

我心中苦涩,许是他们都听出了我的难堪和羞恼吧。

顾子晋果然听到了我的声音。

他抬头看向我这边,和我对上目光后,脸色变了下。

可能他都没想到,我竟然会出现在他回朝街上,毕竟以我先前强势要强的性子,他不写信给我,我定然也会赌气不理他。

可我去求了父皇,三年了,他成亲后便出征立业,怎知我夜里辗转反侧的入骨相思。

但来时有多期盼,此刻我就有多恼怒。

“顾子晋。”我狠狠咬牙,四周也安静下来了,“马车里的人是谁?”

顾子晋猛的攥紧马缰,沉默不语。

这样的动静反而是证明了什么,我清楚的感觉旁边几道目光从震惊到同情。

太难堪了,太丢人了,我今日为什么要出来!

我紧紧的攥紧手中的香包,转身在桌上拿起茶壶,重重的扔在顾子晋身上。

顾子晋没躲,任由那些茶水粘在被擦拭得锃亮的盔甲上,人群轰然,纷纷用指责的目光看我。

我视而不见,冷笑一声:“本公主问你,马车里是谁!”

似乎听到动静,马车的帷幕被掀开,一张清丽动人的脸探了出来。

周围百姓也轰然震惊,也不知道是意外我的身份,还是意外顾子晋班师回朝时,竟带了一个貌美女子。

“将军......”那女子看了我一眼,便轻轻柔柔的喊了顾子晋一声。

顾子晋顿时脸色就变了,驱马到马车前,温声安抚:“你先进去,我来处理。”

那样的温柔耐心,是曾经面对我才有的神色,怎么三年不见,顾子晋你就能对其他女人如此?

“之瑶别闹,你先回府里,等我向圣上述职回来后再跟你解释。”

话中明里暗里都是对那女子的维护。

仿佛无形中有一巴掌打到我脸上,我紧攥着手,眼睛发红,偏要纠缠那个问题。

盯着百姓或疑惑或看好戏的目光,我彻底失了智:

“马车里是你们军队的军女支?你告诉我,是也不是!”

“公主!”顾子晋沉了脸,冷眼环视四周议论纷纷的百姓,冷斥道,“你的礼仪教养学到何处去了,如此口无遮拦!”

顾子晋冷冷看了我一眼,旋即打马上前:“立刻出发,面见圣上!”

短暂停下的军队再次启程,甚至比之前快了几分,还在议论纷纷的百姓不知怎么安静了下来。

军队陆陆续续离开,人群散开,突然安静下来的街道又重新恢复热闹,只有我待着的雅间,气氛冷凝得可怕。

几个郎君盯着我的背影,犹豫了下,拱手行礼:“公主恕罪,我等先前不知,冒犯了。”

我没回头,狠狠闭了闭眼,喊过曲悦:“回府。”

沈书衍似是看出我的难堪,上前一步,张了张口欲要安慰。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抬手就把香包塞在他张开的口中:“住嘴!”

说完就气冲冲的下楼离去,也没管沈书衍面红耳赤,手忙脚乱的反应。

......

顾子晋回府了,申时左右,我坐在大堂的饭桌边,等他过来给我解释。

可不久后曲悦却跑过来,脸上满是气愤:

“公主,顾将军带那马车上的女子带去抱琴园了!那可是公主您以前游玩赏景的园子!”

我心脏突然生起一阵窒息,紧紧攥着手中的茶盏。

曲悦依然在替我不满:

“顾将军简直过分,三年才回府一趟,也不立刻来见公主您,还带着一个陌生女子回家,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啊,顾子晋,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倏地起身,狠狠掐着手心,抬步去抱琴园,倒要看看,他带着一个女人进府,究竟想干什么!

我带着曲悦到时,那女子依偎在顾子晋身前,神色忧愁。

他们站在我曾经图好玩一时栽下的桃花树边,身子贴得极尽,抬眼垂眸,气息交融,那一刻像极了索吻。

我鼻腔无端涌起一股酸涩,心脏闷闷的不舒服。

我用力的踹了旁边的门,门摔出砰的一声响:“什么时候府中进新人,连本公主这个当家主母都得从别人口里听说?”

两个人被惊了一下,下意识分开,我轻蔑冷笑:“顾子晋,你带着这个军女支到府中,也不怕脏了将军府的门楣?”

顾子晋看见我来,眼底浮出几分愧疚,可一听到我的话,又飞快冷下脸,话里都带着几分厌恶:

“之瑶,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在街上也如此,言语粗俗,宛若泼妇!”

我脑子一片空白,尽是顾子晋皱着眉说这话时的嫌恶,鼻腔酸软无比,控制不住的红着眼流了眼泪:

“我说错什么了吗!三年不见,子晋哥哥,你如今见着我了就是这样说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