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府,便见伯母身边的亲侍着急等在门外。
我提起裙边,快走两步:「可是发生了何事?」
「**,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夫人请我速带**去宰相府。」
伯母听闻今日朝堂上出了大事,早早的便差人来叫我。
等伯父归来,我们才知晓来龙去脉。
原来这些天,眼瞧着侯府喜气外泄,嘉阳王红光满面,朝中那些我父亲提拔起来的老臣才恍然惊醒:谢嘉树是要大婚,可妻不是我,是笑晴公主。
我这个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不过是个妾室。
贺喜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上朝碰面时,空气安静的可怕。
皇帝也疑惑:「众爱卿今日为何一言不发?」
宰相大人曾是我爹的至交好友,可以说是看着我长大的。
他率先出列:「陛下,臣参侯府趋炎附势,罔顾旧情,实乃失德之过。」
宰相伯父鲜少站队,他的弹劾陛下自是十分放在心上。
而与此同时,刚刚还考虑要不要明哲保身的大人们交头接耳一番,也纷纷站了出来。
毕竟,这门婚事是陛下亲指。若现在反驳,岂不是当众打陛下的脸面,说他有错?
但见宰相打了头阵,结合与我父亲曾经的交情,他们也不再有顾忌,开始一一细数谢嘉树的过错。
皇帝捏着手中的佛珠,脸色阴沉地看向堂下:「宗政侯,说说吧。」
听伯父说,谢嘉树当时吓得脸都白了,赶紧跪下求饶。
欺君,可是大罪,重则诛连九族的。
皇帝也是此时才知,原来我与他在幼年时便定下娃娃亲。
我父亲为国战死,留下的孤女却被人如此欺凌。帝王勃然大怒,下令将他关进大牢,好好反省。
「对了,朝堂上。除了伯父以外,还有一位臣子极力弹劾谢嘉树。」
「谁?」
「刚中榜的状元,柳擎宇。」
我惊讶:「他帮我说话了?」
伯父点点头:「本来陛下只是想降了他的官职,安抚安抚朝中老人就行。毕竟侯府势大,也没有什么关乎社稷的过错。可这柳擎宇倒是真算个人物,居然翻出谢嘉树私下聚结群臣,克扣边疆民生岁银的事情。至此,陛下才不得不重罚。」
伯母疑惑到:「可童将军生前,未曾与淮南王有过结交呀!为何这个刚上朝的小儿子会极力帮助没落的童家?能调查清楚他这么隐秘的过错,绝非一朝一夕之事,他是早有预谋?」
从宰相府出来,我也是一头雾水。
莫非,那日我送出剑的那位淮南王府的小公子,就是柳擎宇?
宰相府与淮南王府相隔不远,我没有乘马车,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
淮南王府是真美啊。
和大张大扬的童府不同。我爹出身武将,祖上也没有什么文化,自是没什么品味。我娘对身外之物向来淡然,更不在意这些。导致童府的装扮极度土气,外人来做客,常对我爹打趣,说他像个土大款。大家每每建议他将院子修缮修缮时,我爹都会摆摆手拒绝:「家里要那么讲究干嘛,住的舒适不就行了?」
淮南王府则是世代传下来的,颇有底蕴。主楼高大雄伟,飞檐翘角,檐下挂着精美的宫灯。听说在夜晚时分,灯光闪烁时,宛如天上的繁星。往里望去,只见一座假山屹立其中,流水潺潺,与周围的亭台楼阁相映成趣。王府门口的墙上有一幅巨大的壁画,描绘着府内历代王爷的功勋。
「确定了吗,真的是她?」
一道男人的声音传来,我连忙拉着半香躲到门口的小树后面。
只见里面走出一个八尺男儿,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厮。
小厮低头:「确定,公子。小的去打听过,皇城不让私制兵器,而那剑外观华美,轻盈而锋利,瞧这手法像是开阳所制。开阳制的剑向来不卖外人,京中有几位大人与开阳有联系,而这其中,只有童府的**与您适龄。」
那男子摸了摸腰间的剑鞘:
「果然是她,还好,没有帮错人。」
他回头看向小厮:「走,咱们去宰相府与大人商议。势必要把那谢嘉树治罪,让他永远翻不了身。」
我那日送剑之人,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