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顾夫人的第十年,顾念安升任户部侍郎,正三品大员。
看我从满是达官贵人的东城搬回到满是商贾富户的西城,那些同行老友们都很是不解。
“林老板,人家都是越混越富贵,你这好不容易当上了官家夫人,怎的又回来了呢?”
我笑笑没说话。
我与顾念安成亲十载,长子八岁,长女七岁,家中大小事务我统统包揽,从不让他操心,最后却落得个和离的下场,说起来也是无奈。
自去年,他的白月光寡居后,两人时常来往。
今日她的孩子不舒服,顾念安跟着请大夫、抓药,明日她娘家有客人要招待,顾念安跟着迎来送往、忙前忙后,俨然一副准女婿的模样。
渐渐的京城中起了流言蜚语。
我提点过他,寡妇门前是非多,让他注意分寸。
可他却直反驳,说是我想多了,那女人自小娇惯,如今忽然丧夫,没了依靠,找他这个自幼相识的哥哥帮忙,也是人之常情。
我这个人,向来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当初嫁给顾念安时,说好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他既做不到,那我就只能甩手走人。
次日京城中传出了流言:
“新寡的沈家嫡女沈雨薇,一心想做顾家主母,逼得顾夫人不得不自请和离。”
一些好事者开始对此事展开争论,有说沈雨薇做的太过的,但更多的都在说,原本沈顾二人就是青梅竹马,我一个商户之女占了这么多年顾夫人的位子,也该让贤了。
我无所谓,倒是顾念安,他口口声声说自己与沈雨薇之间清白,这次让大家都来看看,看看二人究竟是不是真的清白。
当天晚上,顾念安就到了我的门前。
我双手抱臂,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准备迎接他的长篇大论或高声怒吼,可出人意料的是,他都没有,他只是一脸诚恳的解释。
“归晚,你我夫妻那么多年,难道你就如此信不过我吗?”
“我与林雨薇之间从未有过什么,我将她只看做妹妹。”
“若是因为她,你偏要闹到和离这一步,真的太过了。”
我看着他,不由轻笑出声:
“顾念安,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问问,这话说的到底有几成真?”
“女儿的生辰宴上,只因林雨薇那边来人说了一句她女儿起热了,你扔下满府的宾客急匆匆的向林府跑去。”
“儿子起疹子,我日夜照顾,你却陪着沈雨薇出去散心。”
“之前你好歹还拿公务繁忙装上一装,如今倒好,不但不装,两人更是光明正大的日日黏在一起。”
“顾念安,你恶心谁呢,当初我嫁给你时,你答应过,不纳妾,如今确实不纳妾,没想到你是个心大的,打量着我好欺负,是准备抬了那沈雨薇回来做平妻吧!”
我将这一年多心中的怒气全部发泄了出来。
越说越委屈,不自觉的竟掉下了眼泪。
“顾念安,当初是你们顾家、是你顾念安承诺不纳妾我这才带了万两黄金的嫁妆进进来,现在又出尔反尔的来恶心我?”
看我哭了,顾念安顿时变得手足无措,他刚想开口,又被我堵了回去。
“赶紧滚,我不想看到你,一眼都不想!”
“砰!”
我将门重重的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