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入太子府

第一章入太子府

我自小被卖进花楼,因天生媚骨,被老/鸨当作摇钱树,从没被当成过人。

当年一个嗜好凌虐少女的老员外要买下我时,我却被尚书府的千金救下,成了她的贴身丫鬟。

小姐为我取名,教我读书刺绣,视我如亲妹。

她说,救赎我,是她穿越来这个世界唯一的任务。

我不懂什么救赎,我只知小姐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把我当成/人的人。

后来太子向尚书府索要丫鬟,世人都知太子身患隐疾、暴虐无道,可小姐却毅然替我去了。

最后她在太子府被虐待致死,尸骨无存,唯有一方手帕被送回,染血的手帕上是小姐的亲手刺绣。

我无法相信临走前还对我微笑的小姐就这样凄惨地被挫骨扬灰,于是决定利用我这天生媚骨,去太子府,为小姐报仇!

一年后,太子府的公公再度来挑人,眼见他对我惊为天人,我莞尔一笑:

“公公,请让小女前去。”

............

那太子府来的公公盯着我的脸愣神半晌,才欲盖弥彰地移开视线。

“咳咳,放肆!咱家是来挑人的!那可是太子府,岂有你说去就让你去的道理!”

尚书府从主子到奴才跪成了一片,脸色发白。

放眼整个京城,谁听到太子府的名号不是闻风丧胆?

只有我,丝毫未被惊吓到。

我仍然笑意盈盈,慢悠悠走上前,凑到那太子府的公公耳边。

“公公,这是老爷夫人和小女的一点微薄心意,不成敬意。”

说着,我就将一锭银子塞进了公公手里。

手掌离开时,指尖若有意似无意地,在他的掌心划了一下。

距离很近,我清晰地感受到,这老不死的玩意儿,呼吸猛地粗重了。

我满意地笑了笑。

他们不知道,我天生媚骨,只要我愿意,不仅能让任何男人为我神魂颠倒,还能令不能人道之人,也在榻上重振雄/风。

那日,太子府的公公迈着喝醉了酒般的步子回去了。

很快,我们府上便再次迎来了太子府的人。

“传太子口谕——尚书府大丫鬟林晨风,即日起入太子府为侍妾,日后伴太子殿下左右,好生伺候,不得怠慢。”

我下跪叩首,低头间,在阴影处扬起了唇角。

“小女林晨风,谨遵殿下令旨,谢恩。”

我就这么“嫁”入了太子府。

进入太子府的前几日,我都没有见到那位传说中的暴君。

直到一日我在花园中散步,终于看见了被一群人簇拥着的太子太子。

而他们的谈话内容,让我的血液顷刻间变得冰冷。

“你说之前户部尚书府送来的那个女人?呵,本宫玩腻了就送去给外面的男人们玩了,她还挺经搞,几十个人干了四五天都没死。”

“怎么死的?自然是本宫杀的。谁让她不守妇道怀了野男人的种?”

“她怀了那些**她的野男人的种后,万念俱灰下居然告诉本宫,她不是婢女,是林家的小姐,让本宫给她个痛快!笑话,管她是小姐还是丫头,在本宫眼里都是母狗罢了。”

“再怎么说,她也是我们皇室的女人,怀了野种让本宫的面子往哪搁?本宫就一剑捅穿了她的肚子,呵呵,连着肚子里的野种一起,串成/人肉串了。”

“那女人死前的惨叫真该让你们听听,本宫都听爽了。”

太子太子嗤笑着叙述他曾对小姐做的这些血腥的往事,男人们哈哈大笑,仿佛被凌虐致死的小姐是个笑话。

我愣在原地,只觉手脚冰凉,眼前阵阵发黑。

当朝太子太子成婚多年一直没有子嗣,每年都要从大臣们府上选走一个丫鬟做妾室。

这些丫鬟进太子府的时候还是鲜花一样的女孩子,出来的时候就都成了残破不堪的尸体。

坊间传闻,太子如此残暴嗜虐,只因他不能人道。

我的小姐林若水,是第六个进太子府的“丫鬟”。

原本该进太子府的人是我,可小姐不顾我的反对,偷偷替我前去。

她跟我说,她是穿越来这个世界的,熟知这个世界会发生的所有事,更有万全的应对之法。

并且,她来到这个世界唯一的任务就是救赎我。所以,她决不能让我涉险。

于是小姐孤身前去太子府。

可两个月后我等来的,是小姐被凌虐致死的消息。

甚至,我没有见到小姐的尸骨。

太子府的人嗤笑地说,那尸骨早被不知道扔去了哪处乱葬岗,进了什么野兽腹中了。

连带着腹中的孩子一起。

小姐死后的这大半年,我过得浑浑噩噩,而如今,我终于等到了复仇的机会。

我早已织好捕猎的网,我要让太子痴迷于我和我的身子,然后向他、以及所有伤害过小姐的人复仇。

太子府的嬷嬷说,太子通常选在当月十五左右初次临幸新入府的侍妾。

我便静静等待这个月十五的到来。

嬷嬷看着我平静的脸,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叹着气说:

“姑娘,这太子府内人心不可测,还请您务必谨慎行事啊......莫要同若水姑娘一般......”

我的神色暗了暗,对她笑了笑,示意她不用担心。

我不过进太子府几日,见过我的人便都口口相传我的美色。

我勾起嘴角一笑,今日就是十五了,我换上了一身轻柔妩媚的薄纱,静静等待太子的传召。

月上柳梢之时,太子果然传召了我。

我被送上太子的床榻,他喝了些酒,揭开锦被,看到我的容颜的瞬间愣了愣。

“......你也是户部尚书府的?倒是比之前那个还好看些,早让你来不就好了?”

很多人都说,我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

就是弯起来时,眼角尖尖,眼尾上扬,像极了狐狸,狐媚之色太重。

我对太子笑弯了眼,眼波流转。

他怔愣间,我的胳膊已然攀上他的肩膀,勾住他的脖子。

“殿下,长夜漫漫......就不要提扫兴之人了。

“妾身可是会不少花样呢。”

是夜被翻红浪,太子在我的一身媚骨下神魂颠倒。

本是不能人道之人,竟有生以来头一次立起了雄/风,这男人近乎喜极而泣。

他紧紧抱住我,沉醉地亲吻我全身的每一寸肌肤。传说中的暴虐和阴鸷荡然无存,唯有对我无尽的迷恋。

缠/绵半宿,直到睡意渐渐袭来,太子搂着我,注意到枕头下的一块帕子,迷迷糊糊问:“这是什么?”

我笑了笑:“没什么,妾身随身携带的小玩意儿罢了。”

太子便没多问,圈住我的腰,紧紧抱着我沉入了梦乡。

他没看到我眼中如数九隆冬般的寒意。

这块帕子,是小姐为我绣的。

尽管针脚有些笨拙,却很用心。

帕子上绣了一轮红日,一片树林,似有和风吹过,扬起树梢和树叶。

我仍记得小姐将帕子给我时甜甜的笑脸。

“从今以后你就叫林晨风啦——你要像拂过林间的晨风那样,一生温暖,一生自在!我会照顾你的,你也要把我当你的亲姐姐一样,知道吗?”

......

给我取名的姐姐,却为我而死。

夜色深沉,我收敛起那副魅惑众生的笑容。

太子满脸餍足,在我身侧已然睡熟。

手臂还牢牢圈着我的腰。

就算是梦中,他仍在心满意足地呓语:“看来,本宫总算是找到了最合心意的佳人。”

......

“妲己转生,褒姒再世!妖孽,妖孽啊!”

风言风语一夕之间传遍太子府,又从太子府席卷整个京城。

太子置若罔闻,他忙于豪掷千金,为我兴土木,建楼阁。

我说夏季热,太子府的湖心亭不遮阳。

他当即便命人拆了原先的湖心亭,征来上百徭役,几日就建好了绵延豪奢的水榭。

我说心情烦闷,看腻了梨园的老套戏码。

太子为博我一笑,召来几十个官员,命他们逗乐耍宝演猴戏给我看。

见我终于笑了,太子也跟着笑。

看向我的眼中是云山雾霭也掩不住的迷恋。

太子除了上朝外,几乎全天候地陪着我。

白天换着法子哄我开心,夜晚与我抵死缠/绵。

他本有隐疾,在我身上却能短暂享受到如常人般的鱼水之乐。

再不需要靠凌虐女子来获得床笫间的满足。

那双曾经阴戾的眼睛染上情/欲色彩后,失了清明,只余教徒般的虔诚和狂热。

这种情况持续了半月,一日太子被传召入宫,我便被宫中嬷嬷训斥,让我不要专宠于前。

我看着这嬷嬷熟悉的脸,当时在尚书府,她轻飘飘地将小姐的帕子踩入脚下,嘴里说道:

“尚书府送来的玩意,居然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是个人都能上她。太子殿下怕这种人脏了尚书府的名声,便派人将她的尸体烧了。也是太子仁慈,她给野种绣的小玩意,让奴婢送来。”

老爷和夫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一口气没上来,双双昏厥过去,至今仍旧缠/绵病榻。

我看着眼前这人丑恶的嘴脸,手中拿起旁边的开水,浇在了她指指点点的手上,场面瞬间混乱起来。

“快去宫里宣太医!去宣太医!”

仆从们叫喊着,我很快被侍卫团团围住。

他们将我捆了起来,嬷嬷边哀嚎边叫道:“我是自幼照顾太子殿下的人,你等着!殿下马上就要回来了,他会把你这个贱婢大卸八块的!”

这点她倒没说错,没过多久,太子就跟太医一道从宫里回来了。

嬷嬷拖着被烫烂的手,向太子哭诉我的暴行。

太子宽慰了她几句,就把她交给了一旁的太医。

“这是你干的?”太子问我。

“是我。”

“你为什么......”

我走下贵妃榻,来到太子身边,双手捧起他的脸,用我的狐狸眼专注地凝视他的眼睛。

“因为妾身说,妾身能为殿下生下孩子。

“这嬷嬷不知为何,忽然勃然大怒,拿起花瓶要往妾身头上砸。

“殿下看,尽管妾身躲避及时,还是流血了呢。”

我将头上的伤处展示给太子看。

那是我方才在混乱间,自己拿花瓶砸的。

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说来好笑,太子那颗残忍了这么多年的心,竟真因为这点伤而心疼了。

他拿了金疮药来,亲自为我上药。

“你怎么不躲——”

竟全然将她母后身边最信重的嬷嬷的那双烂手抛诸了脑后。

我笑了,眼波流转,撒娇道:“谁知道呢,可能嬷嬷固执,偏要执意认为殿下无法生子吧。”

这嬷嬷曾是早逝的皇后身边的人,又从小照料太子,即便阴戾暴虐如太子,也一贯对她偏袒。

但我提到不能生育的这块心病,太子脸上仍闪过一丝戾色。

嬷嬷的两只被烫烂的手,即便用了最好的药膏,此后也废了。

太子此刻却全然忘了对嬷嬷的孺慕之思,此时他只关心另一件事。

太子直勾勾地看着我,近乎着了魔般地呓语:“你当真......能为本宫生下子嗣......?”

而我早已咯咯笑着,双臂痴缠上他的脖颈。

“当不当真......殿下试试不就知道了?”

..................

我烫烂了李嬷嬷的手,而太子却对我宠爱更甚。

他态度已经很明了,此后全府再没人敢议论我半句。

嬷嬷回了宫后,向皇帝诉苦:“奴婢非是为了自己,但陛下,娘娘命苦早逝,如今奴婢一心都在殿下身上,才会如此痛心啊!林晨风此等妖孽,一日不除乃国之祸患!”

听闻此事,我只笑了笑,让太子带我入宫觐见皇帝。

帝王端坐于高阶之上,面容被冕旒遮挡住,我跪拜后抬起头,直直看向冕旒之后。

皇帝便忘了刚才说了一半的话要接续些什么。

太子适时插话:“父皇,儿臣想抬晨风做儿臣的侧妃,她能为儿臣生下属于自己的孩子。”

先后在怀着太子的时候,曾为皇帝挡了暗算,因此自生下来便身体虚弱,患上隐疾。

太子出生后没多久皇后就殁了,是以皇帝一直对太子有歉疚,因而他做什么都随着他。

他也一直期盼着,太子这个病有一日能好起来。

闻言皇帝激动得站了起来:“此话当真?!”

我故作害羞道:“正是。而且臣女能与殿下同寻常人一样同房。”

偌大的金銮殿,皇帝满脸通红,大笑三声。

“好,好......终归是天佑我大景......

“传朕谕旨,即刻封太子侍妾林晨风为侧妃,来人,重赏!”

太监宫女们捧着无数金银玉石绫罗绸缎,鱼贯而入,看着太子不断的作茧自缚,我静静看着这一切,勾起嘴角,下一个目标,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