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年致海暴怒,快步冲上前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甩了元熙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我怎么就能同意领养你这么个祸害!你跟欢欢有什么深仇大恨,你怎么这么恶毒!”

元熙被意料之中的巴掌打得有点懵,她迷茫地抬头看向年致海身边的夏萍阿姨。

夏萍看到元熙疼得抽搐的小身板,心中痛得不能呼吸。

她尽量平复心情,走到女孩身边蹲下:“熙熙,是不是弄错了?我不相信是你。”

元熙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大滴地流下来,打在夏萍的手上,滚烫的泪珠让夏萍心中更痛。

“萍姨,对不起,我让您失望了……”这句话仿佛一块巨石压在夏萍的心上。

她看着眼前瘦弱的女孩,那苍白的小脸和记忆中自己的挚友重合。

那个人当时也是面无血色,浑身是伤地求她照顾好她的两个孩子。

可是现在,她好像护不住这个可怜的孩子了……

恍惚间,元熙被人一把提起,夏萍惊恐地抬头看去。

年疏淮阴沉着一张脸:“好了,差不多了,你该承担你的责任了。”

夏萍想要抓住元熙的手,却被年致海拉住:“你难道还要同情害了我女儿的凶手!”

夏萍无力地抬头:“致海,我们去看看欢欢吧。”

夏萍望着年疏淮拖着元熙出门的背影,不禁感到一阵恐慌。

她第一次不顾形象地大叫:“疏淮,留熙熙一条命在,求你了,真的求求你,阿姨给你跪下了!”

话音刚落,年疏淮和元熙身后传来扑通一声膝盖与地面碰撞的声音。

元熙瞬间崩溃,趁年疏淮愣住的片刻,她用力挣脱开禁锢着她的大手,踉跄地跑向夏萍。

“萍姨,我自己的错应该自己承担,你一定要好好的,不要被搅进来,你跟……年叔叔,好好过日子,身体一定要健康。您就当我不在了吧。”

说完元熙快速起身,抹了把眼泪,向门外跑去。

夏萍的手抓了个空,无力地落下,呆呆地望向门口。

年疏淮眸色阴冷得可怕,长腿疾步追了出去。

院外,元熙蹲在地上,浑身止不住地哆嗦,她怕,她太怕了,她不知道自己会被年疏淮怎样报复。

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拉起,元熙整个人又被扔回了车里。

“去御苑。”

元熙呼吸一滞,然后急忙抱住年疏淮的胳膊:“不要,我不要去,你不能这么对我。”

御苑,元熙的噩梦。

小时候年疏淮为了教训她,将她一个人关在里面一天一夜,第二天元熙整个人好像是被人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昏迷了两天两夜。

从那之后,元熙就有了严重的幽闭恐惧症,这也是年疏淮一直以来的心病。

不过现在,他不在意了,甚至,他还要用它来惩罚元熙。

年疏淮一把捏住元熙的下巴:“你怎么还是不能认清现实呢?你现在没有说不的权利!”

“知道了。”元熙小声回答。

很快,御苑到了。

年疏淮将她狠狠扔在床上,像猛兽看向猎物的目光让元熙瑟瑟发抖。

女孩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不停地抹着眼泪:“年哥哥,对不起……对不起……”

年疏淮眸色一凛,将元熙笼罩在一片阴影里,女孩想要挣扎却动弹不得。

“我疼你的时候舍不得碰你,可是事实证明你不配,你现在还有脸让我尊重你的意见,那我妹妹呢?你说我妹妹会不会害怕!你还有什么脸求我,贱人!”

说罢,年疏淮越想越恨,大手死死掐住元熙的脖子,黑眸中流动着危险的杀意,看着元熙逐渐失去血色的脸,年疏淮猛地松开手,转而开始正式的报复。

元熙疼得冷汗直流,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剧烈的疼痛让她忍不住拼命想要逃离,却被年疏淮死死按住,根本挣脱不开。

元熙痛苦地求饶:“年哥哥,我疼,求你放开我,松手,真的很疼……”

元熙的求饶让年疏淮有了一瞬间的心疼,但是这种想法又突然消失。

“你也配喊疼!我妹妹当时疼不疼!你说!”

年疏淮越说越激动,滔天的怒火已经让他彻底失去了往常的冷静,越来越不计后果。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场单纯泄愤报复的惩罚终于结束。

元熙早就昏迷过去,年疏淮看着元熙的虚弱的样子心中情绪复杂,起身去浴室冲冷水。

元熙恍惚间感受到痛苦的结束,但她没有一丝力气睁开眼睛。

身体好像越来越重,重到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年疏淮从浴室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元熙苍白的小脸上遍布泪痕,女孩孤零零地躺在那里,用力地捂住腹部的位置,白色的床单已经被女孩流出来的血浸染,晕出大片红色。

元熙受伤的画面让年疏淮的大脑瞬间空白,他发疯似地抱起元熙冲出门去。

到了医院,元熙被医护人员迅速推进抢救室,留下年疏淮自己在医院的走廊徘徊。

“她……她是活该的,她害了我妹妹,我只是用同样的方式惩罚她而已。不,这还不够,欢儿还在病床上躺着,我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元熙。”

年疏淮自我催眠似地告诉自己不要心软,可是他却忽略了自己痛到抽搐的心脏。

甚至,他做出了一个让他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的决定。

后来的年疏淮每当想到今天的场景,都会狠狠扇自己几个耳光,时刻提醒自己究竟是个怎样的混蛋。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抢救室的门打开了,年疏淮站起身:“她,死了吗?”

医生被年疏淮身上强烈的戾气吓到,心中默默为躺在抢救室里的小姑娘感到不值。

医生叹了口气道:“命是保住了,可是损伤太严重,再加上失血过多,要是再受伤的话,情况就非常危险了。”

年疏淮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医生也不再多说,转身回到抢救室。而此刻正在昏迷的女孩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