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风雨将歇,豪车停在了宋家院中,温兰收好补妆的镜子,瞥了一眼身边的女儿温如枳。

“待会儿见了人记得喊,别一副上不了台面的德行。”

“嗯。”

温如枳低眉顺眼点点头,已经习惯了母亲对她的控制威胁。

今天是温兰再婚的日子,她特别重视,毕竟做了宋成松十二年的情妇,等的就是今天。

逼死原配,小三上位。

而温如枳则是那个帮凶。

下车后,温如枳低头跟着温兰走进了别墅,短短十几秒她手心已经满是冷汗。

待会儿会见到他吧?

宋辞。

原配的儿子。

她还欠他一句道歉。

这时,前方传来脚步声,温兰笑盈盈迎了上去。

“老宋。”

话落,温兰瞪了一眼温如枳。

温如枳立即礼貌道:“宋叔叔。”

宋成松保养的很好,虽然五十多了,但穿上西装依旧威严挺拔,丝毫不见风霜。

就是这样一个男人,私下伙同情人逼死自己的结发妻子。

他的目光在温如枳身上扫了两圈,不冷不淡点头:“嗯。”

随即,他看向管家,不悦道:“人呢?今天大喜事,他还敢给我脸色看?”

管家为难道:“这......”

这时,交错的楼梯顶端响起轻微的动静,温如枳闻声抬眸,看到了那道漆黑的身影。

一米九的身高,斜靠着扶栏,夹着烟的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银色眼镜。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楼下的人,俊美深沉的脸上毫无波澜,只剩眼底的寒冰。

他缓缓吐出白雾,放下手将烟头捻在锃亮的红木扶手上,露出了插在胸口口袋的白色小花。

“恭喜,渣男贱女果然登对,加上这个野种更是完美。”

清冷的声音响彻整栋房子。

野种说的是温如枳,她是温兰早恋的产物,父不详的野种。

但她没有生气,只是静静地看着宋辞。

她没有资格生气,是她间接气死了他母亲。

宋成松气得一掌拍在了扶手上,愠怒道:“宋辞!你给我滚下来!”

宋辞并没有理会转身离开,余光瞥了一眼温如枳,消失在楼梯尽头。

他胸口的小白花从天而降落在了温如枳的脚边,但没有人注意到,她偷偷捡起花攥进手心。

今天才不是什么大喜之日。

而是宋辞母亲的祭日,她妈和宋成松却特意选在今天领证,恶心的是谁不言而喻。

就连她都就觉得恶心。

管家快速追了上去,但很快折返回来。

“先生,少爷从后门开车出去了。”

闻言,宋成松冷哼一声:“我看他巴不得早点气死我,好早点继承宋氏!不孝的东西!”

他脸上皮肉微颤,明明是亲生的儿子,眼中却全是恨意。

温兰虽然被宋辞气得不轻,但依旧只能上前讨好:“老宋,别气了,孩子不懂事而已,我扶你回房休息。”

两人相伴离开,温如枳依旧安静的像空气。

只觉得他们真好笑。

当年骗她去医院给宋辞病重的母亲送礼物,打开盒子却是白菊花和艳照,气得宋辞母亲吐血而亡。

现在却怕自己被气死?

温如枳将小白花藏进口袋,跟着佣人上楼进了房间。

佣人想帮她收拾行李,她立即阻止。

“不用了,谢谢。”

佣人没说什么转身离开,温如枳坐在床边摸了摸自己的行李箱。

这里面是她全部家当,她今天打算和宋辞道歉后,就离开妈妈的掌控,她不想再做妈妈的帮凶了。

可她等到深夜都没有等到宋辞回来,反倒是迷迷糊糊睡着了。

突然,门口响起细微的开门声,温如枳立即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等她反应,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她被人从床上拽了下来,用力掐在了墙上。

嘶啦一声,她身上新裙子的领子被撕开,露出了洗的起球发黄甚至不合身的内衣。

窒息感混着羞耻,让她艰难吐出两个字:“不要。”

“不要?你害死我妈的时候,给她说不要的机会了吗?你有什么资格住在她的房间!”

是宋辞。

他的声音又低又哑,混着烈酒的苦涩,仿佛在这一刻心里的恨全部爆发。

“......”

温如枳一怔,眸子死死瞪大。

她瞥了一眼房间,宽大的床,苍白的墙,一切一切都仿佛在掩盖什么。

但这个房间佣人说是妈妈特意为她安排的,说房间大,坐北朝南,住着舒服。

那一刻她甚至以为得偿所愿的妈妈终于愿意给她一丝丝关爱了。

原来,原来......

妈妈就是故意的!

表面不敢得罪宋辞,就用她来**他!

“对,对不起,我不知......呃......”

宋辞五指收紧,冰冷的指尖,仿佛下一秒就能拧断她的脖子,她只能踮起脚用力仰头,看着他烧红的眸子。

“你跟你妈就是一路货色!她带你回宋家不就是想让你走她的老路,攀龙附凤?”他的眼镜折射着房间苍白的光,衬得眸子含冰,“你敢说你不知道?”

温如枳咬紧牙关,不敢承认,也不想承认。

她忘不了温兰在她成年时,掐着她的脖子笑着说:“如枳,你真漂亮,没人男人会拒绝你。女人的第一次很值钱的,尤其是漂亮女人的,以后就该你报答我了!”

从此,温兰再也没有像小时候一样稍有不顺就毒打她,温兰说要给她养好这张皮。

从那一天起,她就开始偷偷打工赚钱,为的就是离开妈妈的掌控。

想着,她身体一凉,身上残破的裙子掉在了地上,半裸的身体就这么呈现在宋辞的面前。

她抬手想挡,却被宋辞单手扣住了手腕高高举起。

宋辞黑眸中泛着危险的波澜,每一个字仿佛淬了毒。

“将你摧毁后,谁会要一个残花败柳?**荣华富贵又能保持多久?”

“......”

不等温如枳反应,脖间感受到了滚烫的呼吸,她惊恐地浑身颤抖,就连牙齿都发出咯咯声。

宋辞掀眸,那张绝艳的脸蛋因为惊惧惨白一片。

但她活该。

他淡漠的垂眸继续,脸上却一片濡湿,全是她决堤的眼泪。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太害怕了,脑子里一片空白,除了这几个字什么都想不到。

“闭嘴!闭嘴!”

“对不起,宋辞。”她一噎。

“......”

砰一声,宋辞的拳头落在了温如枳身后的镜子上。

她的耳边传来破碎蔓延声,然后碎片划过了她的脸,落下一道细小的血痕,而宋辞的手却鲜血淋漓。

伴随着鲜血滴落,他掐着她脖子的手不断收紧,眼底一片杀意。

温如枳直接闭上了眼睛等死,这时脖子上的手却一松,她的身体也无力的滑坐地上。

等她睁开眼,看到的只有一道摇晃孤傲的背影。

房门缓缓合上,整个房间都陷入死寂。

温如枳穿好衣服,裹着被子缩进了墙角,周围雪白的墙上仿佛都是宋辞母亲绝望的脸,不知过了多久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全身僵硬的她一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离开宋家。

她拖着行李箱拉开房门,看着门外的人,她惊愣在原地。

是温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