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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弥补他的过错,他邀我一同出席了秦国使臣来访的宴会。

高高的龙椅身侧,不再是以往宠冠后宫的意贵妃,而是宫外为国祈福归来的我。

是的,司景寒隐瞒了我敌军军营三年的过往,如今,我只是为国为民、母仪天下的好皇后。

看着坐在下首差点将手帕绞断的温婉柔,我心里一阵畅快。

秦国使臣起身:

“尊贵的皇帝陛下,我大秦王上,听闻将门嫡女的风姿,智勇无双,心悦已久,愿许以秦王后之尊,结两国之好。”

台下一片哗然,我看向温婉柔,她的眼里是忍不住的得意,便心下了然。

而身侧的司景寒紧紧抓住我的手,蹙眉看了我一眼:

“来者是客,此事,容后再议。”

没有决绝的拒绝,而是“再议?”

我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愤然离席。

满堂宾客哗然,却也不敢高声议论。

不久,司景寒便追着我出来,一把拉住我的手:

“宁儿,你是生气了吗?”

“皇上说笑了,臣妾如今一介废人,又有什么资格有情绪呢!”

“方才席上,我未曾拒绝,实则是想……”

“皇上想什么臣妾都不在乎”

你的稍稍迟疑,已经出卖了自己的心。

若能用一介女子换两国邦交。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保皇位永固,他司景寒有什么不愿意的。

更何况,我已经是残花败柳。

“如今宁儿对我是一点信任都没有了吗?”

“呵……还是别提这个词了,因为,你不配。”

说完我提着裙摆扬长而去。

翌日,我换上皇后宫装,长长的裙摆迤逦在身后,满头珠翠映衬着我绝色的容颜,只眼底的冰寒冻成一片,令人不敢靠近。

我朝他御书房走去,看着殿中高挂的那一副“高山流水”

怔怔出神。

身后的脚步声渐渐靠近:

“姐姐,陛下的书房,闲杂人等不能进入,你怎可擅自乱闯。”

我回眸,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庶妹,哦,如今她已经是司景寒的“意贵妃”了。

“本宫是皇上亲封的皇后,何处去不得?”

温婉柔捂嘴轻笑:

“皇后?姐姐是说给自个儿听的吧!”

“还是说给万千敌兵听的呢?姐姐“和亲”归来,莫不是都忘了?”

我眼底一寒,伸出手掐住她的脖子,看着她面色渐渐潮红,又恢复了一丝理智,一把将她甩到地上。

看着她不住地咳嗽,和外面渐渐逼近的嘈杂脚步声。

我蹲下身低声说道:

“妹妹以为,偷来的人生,能坚守到几时?”

我瞟一眼墙上的“高山流水”,继续道:

“伯牙的琴,可不是谁都能勘破的”

我见温婉柔一脸茫然,便志得意满地起身。

司景寒带着贴身内侍进到殿中,疾步走向我。

地上的温婉柔哭的梨花带雨一头撞进他的怀里,控诉着:

“臣妾不过是说了姐姐两句,书房不得擅闯,没想到姐姐,又似当年一般,推倒臣妾……臣妾好痛……”

温婉柔哭得泣不成声。

我抚了抚头上的金钗,对着司景寒灿然一笑:

“本是来寻陛下的,没想到竟然看见这幅高山流水图。”

顿了顿又道:

“这伯牙的琴,墨色中夹杂着一抹红,想来是遇到子期这样的知音才显现的吧!”

司景寒身上瞬间迸发出一丝寒意,一把推开温婉柔,不可置信地开口:

“你说什么?什么红?”

我凑近他的耳朵:

“那一抹血色,不过是被墨盖住了,不是吗?景……哥……哥……”

说完我退开两步,离开书房。

司景寒脸上血色全无,温婉柔却还想着把我欺负她的事坐实。

司景寒一声暴喝:

“滚出去……”

我望着空中明月,阴郁地笑了。

忍耐三年,一朝得救,我也要让当初毁了我一切的人,痛不欲生。

“意贵妃,你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

四下无人,我毫不掩饰眼里的厌恶与仇恨。

我闭上眼:温婉柔,你也要亲自感受一把登高跌重,才不枉我们姐妹情深一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