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远远就看到这人了,个头大的不像话,他们这儿的成年男子,几乎就没长这么高大的。
夏兆丰:你们怕是没见过我儿砸!
此时夏安茹努力回想着自己看过的穿越文里有没有这种情节,有无应对之法,可惜,人家穿越都是魂穿,身穿是盲区啊,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不过,一般女主有难,难道不是应该来个王爷首辅,再次也是个什么状元探花之类的给女主解围吗?!哪儿呢?王爷呢?首辅呢?
事实再次证明,她肯定不是女主。
而夏兆丰这会儿开始默默的估算起这五个官差的武力值,想着自己能不能直接把这五人给撂倒。啧,光动手可能还可以,但是人家带着刀,而他只带了个没啥用的女儿……恐怕不太行。
见父女俩都半响憋不出个屁,姚老八也心知道他们手上没个路引,眼看官差一步步逼近,他只能硬着头皮说:“这,这是我家亲戚,从远处来,咱们这儿的话,他们听,听大不明白。”
“聋了吗你?”那拔刀的官差直接把刀抵在姚老八脖子上,“老子说的是官话!”
我去,这官话,可真标准,也只有本地人才听得懂,姚老八心中腹诽,嘴里头却讨好道:“是是是,官爷说的官话真是好,不过我家亲戚打从南边琼州来,不懂什么官话。”
“琼州来?”另一个官差挑眉,“路引拿出来。”
“是是是。”姚老八又是掏心掏肺的在自己衣服里一阵摸,摸出个小荷包,打开,从里头拿出个油纸包,油纸包再打开,里头是叠成豆腐块大小的一张薄纸。
姚老八把纸递给了挑眉官差,那官差嫌弃的抖落开来,看了两眼,然后直接把纸甩在了姚老八脸上,“谁要看你的!我说他们的!”
此时夏兆丰已经开始偷瞄旁边的巷口,估算女儿的体重,想自己扛着女儿能不能跑的脱。
而夏安茹则默默的把手揣进衣袖里,握紧了里头的防狼喷雾。
反正,他们就是不能坐以待毙。
只有姚老八还在拼命挽救这样的场面,“官爷,前日咱们这儿遭了风灾,我家亲戚坐的船翻了,随身行李物品皆掉进了海里,这路引也不小心丢了,您看咱们能不能补一个?”
“补?!你想补就能补啊?咱们哪里知道这两个到底是什么人,姓谁名甚?你说是你家亲戚就是你家亲戚啊?没有路引,那便都算做流民,走!”官差说着话,推了夏兆丰一把,“跟我们回衙门,到时候一并发送去肃州!”
他们这么起早贪黑的在街上巡查是为了啥?还不是为了凑够人头?!
如今这流民可是稀罕货,府衙摊派到他们县衙头上的人数,要三百人。
可他们这县穷的很,流民也不是傻的,所以很少有往他们县来的。
更何况他们进城还得要钱,那就更没人来了。
这抓来抓去,到现在才凑够一百,县令大人每天恨不能痛骂他们三顿,好不容易逮到两个身份可疑的,他们岂能轻易放过?!
已经准备好扛起女儿跑路的夏兆丰,和已经在袖子里偷偷打开防狼喷雾盖子的夏安茹两人,听了这话,皆是汗毛耸立,浑身肌肉都调动了起来。
来,看老子(老娘)不嫩死你们!
一旁的姚老八,看着父女俩这幅样子,吓得简直要飞升,不会吧?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不会想要当街殴打差爷吧?他还不想死啊!
啊,拼了!!
姚老八下定了决心,一伸手,一跺脚,“官爷!慢着!此人是老汉的女婿,旁边那个是我家外孙女!”
嗯?!
夏兆丰和夏安茹同时呆愣的看着姚老八,不知他这是什么操作。
不过官差也不是傻子,“你说是就是?!我怎么看着这两人,跟你也不熟?”
是啊,官爷你真相了。夏安茹忍住了点头的冲动。
姚老八叹了口气,“哎!都是家丑啊!当初我家大女儿,跟着这跑船的男人,是私奔走的,老汉我就一直不想认他们,可这血缘亲情,今日却是不能不认了。他,的确是我那不争气的女婿!”
好演技啊!夏安茹心中默默为这老汉鼓掌,不过……空口无凭的,人家官差难道是傻的?!不会真就这么信了你个张口就来的小老头吧?
五个差人,你看我,我看你,有两个觉得,倒也可信,可还有三个大骂死老头子放什么狗屁。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之后,五个官差决定将这三个人带去县衙,直接查册。
夏兆丰又开始考虑起扛起女儿跑路的可能性,却见旁边的姚老八朝他做了个手势,他没看懂,直到姚老八龇牙说了声,“钱!”夏兆丰才明白了什么意思。
当然,这个钱字,几个官差倒是也听到了,原本还在后头骂骂咧咧推推搡搡的几人,这会儿人也不推了,只说让他们三个走快点,不然一会儿他们头就要下衙了,到时候别怪他们直接把人扣在县衙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