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孽种

江绯撩开车帘正感慨着,忽然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眸,幽深的眼底带着几分凌厉和审视。

俩人视线交织,随即苏城便一脸嫌恶地撇开了眼,好似看见什么脏东西一样。

江绯忍不住皱紧眉头,“这男人有病吧!”

说罢,便好似赌气一般用力地甩下车帘。

车上的两个婢女一脸疑惑地对视了一眼,很是默契地没有作声。

马车迎着落日在官道上缓缓而行,一炷香的功夫便抵达了四王爷府。

此时的王府外停靠着一辆装扮十分奢华的马车,淡粉色的帘帐下若有似无地能看见一张极为绝色的面庞。

马车旁的侍女是个极有眼力的,看见远处骑着高头大马的苏城缓缓而来,她忙走到车帘处和里面的女子说着什么。

那婢女的视线还时不时地瞟向苏城身后的那辆马车,眼神里的不屑一闪而过。

苏城在看见那马车时,他轻轻地踢了两下马肚,原本还哒哒有序极为慵懒的马匹突的加快了步伐。

男人翻身下马,双目注视着马车内的人。

“夏儿,你怎么来了?”

从马车内探出一双白皙的柔夷,在揭开车帘的那一刹那。

一张面若银盘,目若秋水极为令人心生涟漪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彼时江绯也撩开了车帘,恰巧对上这般美艳的脸。

两道秀眉如纤美弯月,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朱,真是印证了那句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三年了,江绯虽然常常听人念叨苏城的心上人,宁采夏是个怎样德才兼备,集美貌于一身的女子。

不过她还从来没有那个荣幸见过真人,想来不远处的那个美人应该就是宁采夏本尊了。

宁采夏自然也注意到了马车对面的江绯,她面带微笑地看向江绯,随即问道。

“城哥哥,这位是?”

江绯打量着女人,长得是挺漂亮的,就是人应该不怎么地。

适才俩人对视时,她明显看到那女人眼中的防备与怨毒,不过也只是稍纵即逝而已。

苏城温柔地将宁采夏从马车上扶下来。

“江绯……”

随即冷冷地道出了两个字。

很显然这两个字是宁采夏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原本还有些得意的眸子瞬间慌张、黯淡了起来。

“原来是姐姐……”

江绯看了看这个娇滴滴的女子,她觉得自己有这个义务帮苏城解释一番。

否则以她对女人的了解,面前这姑娘肯定并非善茬。

江绯对着面前的宁采夏淡淡地回以一个笑容,还不等开口突然从府邸内窜出两团小东西将她围住。

“娘,我们好想你。”

原本还一脸笑意盈盈的宁采夏在听到那声娘的时候,瞬间面色一僵。

眼中带有盈盈水波地看向身旁的苏城。

苏城拍了拍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江绯看见这两个闯了祸的小团子,一副又爱又恨的模样。

今天要不是因为这两个小团子,说不定她们都已经出城门了,只是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如果。

江绯蹲下身子弯起她的青葱玉指,刮了刮两个小家伙的翘鼻。

“以后还敢不敢乱跑了?敢不敢和陌生人离开了?”

两个小家伙摇摇头,因为险些见不到娘亲,他们都怕了。

此时的江绯一脸的严肃。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苏城好似被女人这粗鲁的动作所吸引。

第一次他生出了这样也挺好的感觉。

直到宁采夏推了推有些愣神的苏城,他这才回过神。

只见宁采夏浓密的睫毛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小水珠,犹如出水芙蓉般清丽。

那水珠迟迟不肯落下,叫人看了心生怜惜。

“城哥哥,这是你和姐姐的孩子吗?”

今天的宁采夏无法像往日那样乖巧懂事,早知道江绯那个贱人会乘虚而入,甚至还有了孽种,她说什么也不会离开,现在想想真是怄死了。

看着这般我见犹怜的宁采夏,苏城第一次感到心烦意乱。

“两个孽种罢了!”

他冷哼一声,随即道出心中的烦闷。

江绯自然也听到这句话了,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说她可以,可苏城这个王八蛋别想说她的一双儿女。

她一脸怒容的起身,走到苏城面前。

“道歉——”

微冷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悦。

苏城好似听到了什么天下奇闻一般,双目注视着面前这个面似芙蓉,眉如柳的女人。

如果说夏儿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那么江绯这个丑女就是清雅高华,动人心魄。

苏城皱紧了眉头,他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

“道歉——”

江绯又重复了一次,她不允许任何人诋毁她的儿女,哪怕是孩子的亲爹也不可以。

“江绯,既然做了就不要怕说,孽种就是孽……”

一想到那两个孩子是江绯和其他男人生的,苏城就气血上涌。

啪——

一声巨响,苏城的脸以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在场的所有人纷纷瞪大了双眼,时间好似静止了一般。

“江绯——”

苏城怒不可遏地看着面前的女人,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这幅模样,若是换做其他人早就抖得如筛子一般。

不过很可惜,他遇到的是江绯这个新时代女性。

“苏城,我最后警告你一句以后说话干净点,否则下一次我不介意让你尝尝我新研制的毒。”

苏城原本扬起的手在半空中停顿,这一次他犹豫了。

三年前这女人给他下的毒,害他饱受折磨……

江绯很是鄙夷地看了眼停顿在她上方的手,转身一手拉着一个孩子离开。

“管家,带我去主院……”

呆愣在其中的管家这才回过神,不过仍旧有些怔愣,也没细想就带着江绯朝着主院走去。

宁采夏是继管家之后回过神的,她连忙掏出手帕轻轻擦拭着苏城受伤的那边脸。

“姐姐是不是因为我的出现,才下这么狠的手?城哥哥,对不起……”

宁采夏越说越难过,此时的她正泪眼朦胧的对上苏城那双漆黑如墨的怒眸。

这一次苏城难得破天荒地没有静下心来安抚一副楚楚可怜的宁采夏。

他怒目扫视着四周围观的百姓,随即甩袖离开,好似在告诉所有人,说话的时候注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