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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以为说到我的兴致上了,笑的谄媚:

“当初那道指令下的奇怪,是夜里来的,咱们将军刚揭完盖头,就走了。”

“要不是当年我们霍家先人都陨在了那场战役中,也不会只有咱们将军可堪托付。”

我游向水棺边,一个眼神过去,她以为我要给她什么赏赐,乐呵呵的过来。

却被我狠狠扇了一个巴掌,她错愕,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恨意。

“违背承诺,忘恩负义者,该死。”

府里的都在说夫人失宠了,将军回来后,一次也没有去过她的房里,

就算是高门嫡女有什么用,照样拢不住夫婿的心,枉费了这几年的家族培养。

我借着霍烈云对我的宠爱,就连陛下的赏赐都是先到我这里过一遍,才能去了主母那里。

丝绸匹缎,珠宝玉佩,流水一般的从我眼前划过,目不暇接,极尽奢华。

我兴致缺缺,这些东西每年在海里我都能找到许多。

却有一物吸引了我的目光,是东海的珍珠,晶莹剔透,色泽莹润。

但它不仅仅是一颗珍珠,更是深海蚌王所产,数万蚌才能有一个蚌王,又数万蚌王才能产出这一个珍珠。

它于人族,不过是装饰发叉等,珍贵却可替代。

而于鲛人,美容养颜,更能续命。

续离了海水,在陆地上的命。

自数年前那场战役,父皇把珍珠的秘密告诉人族首领后,东海的深水珍珠皆被取之用尽,辽阔如东海,却再也找不到一颗珍珠。

仅存的那颗,早被父皇交于皇兄,命他于陆地游历,识文习字,学习礼法。

哥哥,在大楚。

......

自我回府,就没有和裴秋蓉见过面,但我知道,我们是一类人。

便命彩云送了东西去那梧桐院。

“什么沾了鱼腥味的东西也敢往我们梧桐院送,当我们夫人是那没见过世面的鱼不成!”

彩云被人打了两巴掌,哭哭啼啼的回来报我。

我无奈的叫她退下,纵使我事先不知情,但毕竟是抢了她的夫婿。

但我没想到她竟是如此愚蠢。

那日,正是将军府在大办庆功宴。

满京城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

鲛人能耳听千里,我正伏在水池边听前厅传来的声音。

霍烈云正沾沾自喜的说着自己的战果,包括如何取得鲛人信任,如何布下埋伏,如何突破包围,如何领兵大胜。

大家兴高采烈,无一不在夸耀霍烈云的足智多谋,英勇善战。

善读诗书的文人也放下了清高,奉承着这位年轻将虎父无犬子,运筹帷幄,神机妙算。

“鲛人善变,今日为我所用,明日亦可叛变,杀不足惜!”

我眼皮颤了颤,不可抑制的回想起我和霍烈云成婚那日,血流成河,浮尸遍野。

他借着和我成婚的名义,召来全族众人,瓮中捉鳖。

“那个鲛女呢?”一人疑问道。

前厅安静了一瞬,众人立马七嘴八舌的开口:“那还用说吗?鲛人**,定是下去和她的族人团聚了,霍将军为了大业做出如此牺牲,真是可敬可敬啊!”

“是啊,听说那鲛人一身鱼腥味,沾上者就算扒皮也去不了臭味!”

“要我说当年就该把他们赶尽杀绝,免得徒留祸害。”

“当年要不是霍老将军和裴老爷两人一文一武,清除异族,我们如今恐怕还要和那鲛人生活在一起呢!”

在他们嘴里,我听到了那个故事的另一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