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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第二日天还未亮,皇帝便传来圣旨,要我与二皇子进宫。

这两日,关于我和萧祁元的事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几乎连巷口小儿都能说上一二。

皇帝听闻自是大怒,这逆子将皇家颜面都丢尽了。

不过,这其中自是少不了我的手笔,我不过得惨一些,我那妹妹怎么会高兴?

我怎么在皇帝心里留下印象,一步一步走我的棋呢?

内官是在床上将萧祁元拽起来的,据说那场面相当香艳,二人衣衫不整,屋内不止衣物满地,还有许多新鲜玩意。

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内官,都不由得老脸一红。

哐当,皇宫内,盛着滚烫茶水的茶盏径直砸在了萧祁元额角,血顺着额角一路往下滴。

萧祁元没有躲,甚至还是那副混账样子。

皇帝大怒:“逆子,混账玩意,当初我就不应该心软把你留下来!如今,皇家颜面全都被你这畜生丢尽了。”

萧祁元玩世不恭地舔了舔顺留下来的血。

“嘶,也不知,我额娘死的时候,血是不是也是腥的,还是苦的。”

皇帝一噎,僵在原地,随后,好像败下阵来,呆坐下去。

上一世,我便知道,其实皇帝对萧祁元的看重更甚太子,平日里萧祁元在混账,也都是纵着他。

但我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皇帝偏偏就是不肯将皇位传给他,甚至平日里也要装作对萧祁元毫不在意的样子。

看来和萧祁元的额娘有关,只是我从未听人说过关于萧祁元额娘之事,只知道她在萧祁元幼年时便称病过世。

回过神来,皇帝似乎还在失神,不知道是在伤感还是怀念。

我适时开口,打破这尴尬气氛。

“父皇,您别生气,这大盛在您的治理下,河清海晏,时和岁丰,国泰民安,若是您因夫君气出个好歹来,将是大盛的损失啊。”

我这一阵马屁拍得皇帝紧拧的眉头终于松了松,嘴唇弯起,似乎才看到我。

“你便是顾将军的女儿,顾海棠?”

“回陛下,儿媳正是顾海棠。夫君只是在男女之事上有些荒唐,但行军打战却从不含糊,您知道是为何?”

皇帝好像来了兴趣,笑着问我:“为何?”

我抬起头,目光直直看着皇帝:“因夫君心中有您,一个真正荒唐的人,不会拿命在战场上厮杀。而一个总是假借荒唐来行事之人,以儿媳愚见,而是......”

“而是什么?”皇帝似乎有些失态,急于知道结果,我知道,我赌对了。

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清了清嗓子继续:“而是,而是还在渴望着您的爱啊......”

见皇帝表情松动,我乘胜追击,继续道:“如若不是心中爱您,夫君又怎会一次又一次不要命上战场,纵使伤痕无数,却依旧场场大胜归来。支撑着他的,便是他对您的爱,他誓死都要守护您的决心啊......”

一口气说完,皇帝眼中已有泪光,激动得就差下来握着我的手。

我余光瞥见萧祁元的嘴角不自觉抽搐了几下,看向我的目光意味不明。

皇帝从高位下来递给我一根鞭子:“海棠,这鞭子赐予你,若是将来这畜生不听话,随时可以抽他。”

想了想,又补充道:“这鞭子代表着朕,不止是这畜生,无论任何人,只要你想,海棠都可以抽。”

上一世,我两耳不闻窗外事,这鞭子被顾芷瑶得了去,也正是因为这鞭子,顾芷瑶才得以坐上后位。

萧祁元后院那些妾室,没少挨这鞭子打,萧祁元不得已解散了后院,据说,后来,那些妾室几乎全都死光了,不用想,也知道是出自我那顾芷瑶的手笔。

这一世,我故意散播消息激怒皇帝,提前面圣,一方面是方便后面的路,而另一方面,便是先顾芷瑶一步拿下这鞭子。

那太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背地里不知道多腌臜,就看我那聪明伶俐的妹妹,没有这鞭子,该如何应对。

等等,脑海有什么东西闪过,会不会是因为这个,萧祁元杀了妹妹。

只是还没等我细想,皇帝便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萧祁元。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圆房,必须圆房,若是你再出去干那些混账事,休怪我将你发配到边疆,一辈子别想回京城。”

这回轮到我嘴角抽搐,我只是来加深个印象,给萧祁元挣点印象分,好方便我后面行事,怎么就扯到了圆房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