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他。
此时，尽管他尽量柔和了声音，但我还是在霍廷予的脸上看出了满满的隐忍和痛苦不解。
我缓缓移开了目光：“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为什么？”霍廷予死死握着我的肩膀，急切的追问，“我们是青梅竹马定下来的婚约……”
他想不明白，明明之前还好好的。
他分明看到了他的清因给他写来的信件，含蓄的文字里满是对他的思念。
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他明明记得，上辈子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明明没有！
我静静地看着霍廷予，他此时的焦急并不像作假。
霍廷予，从来都是冷静的。
他少年老成，从小就是天才一样的人物，冷静又缜密。
但是在我的面前，才会露出孩子气的模样。
所以，我一直相信，他是真的，深深的，爱过我。
但是，那些后来，他亲手对我造成的伤害，也从来不是虚幻的。
如果，他迟早有一天会爱上顾晴天，那么我和他，不如早日断了这段孽缘。
想到这里，我淡声道：“因为，我不是顾家的亲生女儿。”
我轻轻挣脱了他的手掌，望着他那双黑沉沉的眼眸：“我是鸠占鹊巢的人，如果没有我，和你青梅竹马的人合应该是顾晴天，你们才应该是有婚约的人，现在，我不过是把原本属于她的东西还给她而已。”
这番话似乎激怒了霍廷予，他猛地一拳砸在我身后的假山上，低吼道：“什么狗屁鸠占鹊巢！什么狗屁属于她！顾清因，我只喜欢你一个人，你难道不知道吗？！”
望着他猩红得几乎要滴出血的眼睛，我也红了眼。
只有我知道，我在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心里有多痛，有多难受。
眼前这个男人，是我爱了十几年的人啊……
从小，我就梦想着能够嫁给他，做他的妻子。
尽管他一次次让我失望，可我怎么可能，说忘就忘得了他？
可是，霍廷予，和你在一起的代价太大，我实在是，承受不起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将眼泪憋了回去。
我转过身背对他，轻声道：“霍廷予，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霍廷予没有说话，我也并不需要他的回答，自顾自说了起来。
“霍廷予，我做了一个梦……”
我讲那些以前，那些上辈子我做植物人躺在床上的事情，全部全部当做梦境告诉了他。
说到我声音都彻底沙哑了，我才缓缓停下。
我转过身看向霍廷予，不知何时，我早已经泪流满面。
我轻笑着：“霍廷予，那些梦境或许不是真的，但我赌不了。如果你有一天迟早会爱上顾晴天，迟早有一天我会变成植物人，我会失去唯一的朋友，那我宁远把一切都让给顾晴天，我可以离开，我可以成全你们所有人。”
我自顾自说着，却没有发现，霍廷予的表情愈发沉痛。
直到我所有的话都说完了，再次抬头看向霍廷予时，他忽然伸手，死死抱住了我。
而后，他强忍着悲痛，轻声说：“清因……是你……你回来了……”
没等我问出，他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一句话，彻底将我砸晕在地。
他说：“清因，你说的这一切，我都知道。”
我目露惊骇，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彻底炸开了。
霍廷予，竟然也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