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尖锐疼痛如冰锥刺入骨髓,何韵玲疼的眼前一阵发黑。

意识彻底消失前,秦松烨依旧抱着陈陈霞……

眼泪划过眼角。

她是钢铁厂厂长的女儿,被爸爸又当爹又当妈拉扯长大,从小娇宠,这二十几年从来没受过什么伤。

秦松烨从小端方守礼,镇定沉稳,他们又相互喜欢,大家都说他们是最般配的一对。

她也以为是这样,可为什么陈陈霞来了之后,一切好像都变了?

……

昏沉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何韵玲在一阵对话声中醒来。

“松烨,陈霞闹着要见你,希望等会儿能跟你一起参加你奶奶的六十大寿,你带她去吧?”

“云枫,你妹妹没必要跟着我。”

屋外沉寂一秒。

她听出来,门外和秦松烨对话的,是陈陈霞的亲哥哥,陈云枫。

何韵玲心一沉,撑着起身,左腕骨忽得一整刺痛。

不等她出声,屋外的对话又响起——

“兄弟,你非要我把话说的那么明白吗?”

“你既然能在何韵玲和陈霞摔跤的时候接住陈霞,给了她希望,能不能送佛送到西,看在她活不了多久的份上,多陪陪她?”

“你对她也不是没有感情,不是吗?”

何韵玲忽得看向门外,死死凝着那背对她的背影。

是这样吗?

秦松烨对陈陈霞有感情?

下一瞬,却听秦松烨特有的温润嗓音说出一个字——“好。”

“咚!”

胸膛仿佛被重重一击,比断开错位的左手还疼。

等她缓过来,病房外已经没有人。

房内静悄悄,她的心空洞洞。

压下心口宛如撕裂般的疼,她缓缓下床,拖着裹着纱布的手朝家走去,她要亲眼看一看,秦松烨……是不是不是真的把陈陈霞带去了寿宴。

不久,大院陈家门口。

鞭炮‘啪啦’响,一阵喜庆。

笑闹声从屋内传出来,何韵玲深呼吸一口,拍了怕脸,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后,才抬脚进屋。

可她一进屋,屋内忽得静了一秒。

“韵玲,你不是受伤在医院吗?怎么回来了?”

看着他们不自在的眼神,何韵玲心底一沉,下意识朝楼上走。

“哎!韵玲!”

身后的慌张急切沈,令她加快脚步上楼。

很亏,她就抵达婚房门口。

映目的一幕,那样刺眼——

她的‘好丈夫’和陈陈霞抱在一起。

陈陈霞眼泪吧嗒吧嗒掉:“松烨哥,我真的好羡慕韵玲能嫁给你这样的好男人,要是我从小跟你一起长大,是不是你爱的就会是我?”

何韵玲死死盯着他们,她知道陈陈霞一直对秦松烨死缠烂打,可现在越来越没底线。

可她最痛心的,是直到此刻,秦松烨还是没有推开人。

一个巴掌拍不响……

“咚!”

她猛地推门,嘲讽冷问:“是吗?我也很想知道——秦松烨你到底爱谁?”

“韵玲!”

秦松烨这才推开人,慌张追了出来:“你听我解释……”

何韵玲转身就走,‘啪’的拍开男人伸来的胳膊:“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陈霞精神状态不好,身体也越来越差了,可能没多久就离世了,我只是看她可怜,都是邻居,我们就当多包容包容她……”

何韵玲抬头看着秦松烨,男人一脸着急。

可她现在已经分不清,他是为了谁在慌?

她咬着唇,还不等她说话,屋内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疯叫——“何韵玲,我都要死了,你为什么非要和我过不去?为什么非要逼我!”

话落,屋内的陈陈霞忽得冲出来——

“何韵玲,你给我去死!”

她披散着头发,疯了一样揣着尖锐的剪刀直直朝何韵玲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