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冲窗外一声大吼,男人一哆嗦下意识回头,“镗!”摩托罗拉388C再一次被当成武器,狠狠砸在男人的手上!
“砰!”枪口一歪子弹打在墙上,不等第二枪击发,李铭鱼跃而起单手死死抓住手枪扳机,顺手把男人拽过来提起膝盖迎上去!
“嗷!”
凄厉的惨嚎吓得外屋孩子嚎啕大哭,即便是全副武装腹下被膝盖顶上去也受不了,何况没有任何障碍撞上去。
这一下几乎要了男人的老命,手枪被李铭一把夺过他整个身子蜷成一团,泪水鼻涕血水全都淌下来!
男人再也没有扬威耀武地方一霸的样子,躺在那里像是一条脱毛的癞皮狗!
刚刚兔起鹘落令人目不暇接,潘小莹吓得傻在当场,小女人没想到这个畜生敢开枪,更没想到李铭敢顶着枪口扑上去。
假如摩托罗拉388C偏一点,李铭已经变成一具尸体,就连高小妹也忘记哭泣:“赶紧穿起来,有枪声马上村里会来人!”
心疼的捡起手机,三千多块又完蛋了,最心疼那里面的电子书。
回来后上网搜无论如何也没找到什么官场文,这几天几乎全靠它陪伴寂寞时光,还有几本书没看完呢。
捡回来手机电池安上开机,外屏坏了天线掉了幸好里面没咋地,只是电子书上面空空如也!
我擦,这玩儿意还带玩儿捉迷藏的,跑哪儿去了?
警车没有救护车来得快,这边人已经抬上车警车才姗姗来迟:“怎么回事?不到半个月两次报警,怎么评上的文明乡镇?谁嘎哈了?大冷的天偷鸡摸狗也折腾一回!”
“罪犯在车上!”
寒风中村民冷漠的眼神让干警有点莫名所以,他们不知道那个畜生的所作所为彻底伤到村民的心,老百姓看向同样警服的一群只有反感和厌恶。
干警一呆受伤的居然穿着警服:“谁干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管是谁胆敢暴力抗法都是死路一条!”
“我!”李铭从人群中走出来,“他不干人事……”
“闭嘴!”带队的警长勃然大怒,顺手掏出拷子走过来,“你当你是谁?蝙蝠侠还是超人?谁给你充当法官的资格?他不干人事,他是人民……”
宋老太太在巴书记的搀扶下走出来,老太太满脸怒火拐棍敲在板结的雪地上“嘎吱嘎吱”响。
“穿一身狗皮就可以为所欲为?是不是你们就可以随随便便闯入民宅祸害民女?我打死你个王八蛋!”
老太太忽然挣脱巴明旺,论起拐杖砸向警长,一个走路都要有人搀扶的老太太谁敢碰啊?
警长连连躲闪:“哎哎哎,老太太有话好好说,干嘛打人呢?”
“打的就是你们这群穿人皮不拉人屎的玩儿意!”
之间宋奶奶趔趔佝佝扑过去,吓得几个干警纷纷躲避,谁也不敢接近老太太,年纪太大了!
就听巴明旺沉声道:“我是秋分村村支书巴明旺!他私闯民宅强女干妇女,被撞破悍然拿枪要击杀村主任,幸亏李铭同志手疾眼快,否则今天不只是躺下一个!会有三具甚至四具尸体摆在这里,你们还想抓捕李铭同志?你们到底是官官相护还是一堆糊涂虫?”
“也没有人说明白呀!”
没想到是这么一回事,警长汗都下来了,幸亏没有激起民愤,否则今儿晚上别想囫囵个回去!
“老太太您停下吧,我不抓他抓车上那个还不行吗?那个谁李铭同志是吧?他非但无过还有功,他是见义勇为的大好人!”
气喘吁吁的老太太终于站住脚拐杖重重顿在地上:“总算说点人话,告诉你们,小铭子是秋分村村主任,也是秋分镇团总支委员,你敢动他一根手指头老太太砸碎你家锅!”
“哎呦老太太,都说了他是大英雄谁敢动他?”
这老太太脾气也太大了点,八、九十岁的老太太不碰都哆嗦,自己可不敢招惹。
警长苦笑道:“报警中心那边语焉不详,我哪知道事件真相啊?请您老放心我们只需要李铭同志跟着去录一下口供,这是必要的程序,绝对不会有任何人对他不敬的!”
“要去录口供我也去!”
巴明旺上前一步,后边老太太顿顿拐杖:“老太太也去!”
您也去?谁敢把老太太折腾到县城?宋立急了:“太奶奶您老还要在家看着冬儿和立冬娘俩儿,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你去?”老太太眼中冒火,死死盯着干警,“需要谁给个话?不管需要谁作证,敢不去老太太敲碎他的狗头!”
这老太太也太霸道一点了,警长瞄一眼受伤那位,再不赶紧送医院恐怕就要死翘翘了:“行行行,只要当事人跟着就行,那个受害者还有目击者……”
“我们都是目击者!”
我们都是目击者!
李铭愣住了,风雪中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忽然变得陌生,就在上午她们还不肯搭理自己,连上门收购杂粮都无功而返。
没想到零下三十多度,狂风暴雪中全村人都出来为自己作证,不分男女老少!
“各位,”警长有点为难,刚刚百般阻拦留下老太太,没想到一群村民要包车进城,只是为了作证,“真的没必要去这些,何况你们不可能都是目击证人……”
原村会计张明达打断警长的话:“谁说一定要目击证人?我们要为罪犯作证,作证他做过什么坏事,我们每一个人都能作证。他聚众赌博、祸害女性,他不干人事,我们作证还错了吗?”
要说秋分村谁最看不上李铭,绝对不是刘怀贵而是张明达,如果不是李铭充任大学生村官,老张早就上任村主任一职。
之前老张不止一次隔空喊话要给自己好看,没想到今天老会计为自己讨公道,李铭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磨磨蹭蹭什么?”老支书怒吼一声,“走了!进城!”
其实秋分村很排外,外来户想要融入其中很难,之前李铭制止赌博没有错,错就错在报警。
每一个村民都在排斥,村民最简单的认知中,家丑不可外扬,李铭触犯的就是这个禁忌。
但是他拯救秋分村的女人脱离苦海,第一时间被村民认可!
刘怀贵没想到会在县局遇上一群人:“瞧这事闹的,都是李铭那个王八蛋搞事,要不是他老子也不会在里面待十天,还劳驾老少爷们儿来接我……”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刘冬看着哥哥第一次感到说不出的厌恶,“我们是来给李主任作证的!”
作证?刘怀贵一呆:“做什么证?咋回事?高老蔫儿你那脸咋滴了?谁欺负你啦?你特么哭啥?有话就说呗,是不是李铭那个王八羔子?**了!难怪他要报警抓我,感情私下里要占你便宜,我特么打断他的三条腿……”
“闭嘴!”郎红再也看不下去,一巴掌扇在脸上,“看看你交下的好哥们儿!趁你不在家欺负你媳妇的有,不是李主任是你的把兄弟铁哥们、禽兽不如的畜生!要不是李铭救了她们娘俩,说不上你回去看到的是两具尸体!”
刘怀贵被老妈骂的晕头转向,完全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郎红越说越来气:“你这个畜生,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一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啊啊啊!老天爷呀你开开眼吧,看看我家都成啥样了,你咋还能可一家人祸祸呀,啊啊啊!”
看着老妈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刘怀贵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没想到自己的把兄弟干下这等好事!
旋即看着高小妹怀里儿子那张小脸,圆嘟嘟的特别可爱,可是他和高小妹都是瓜子脸,怎么可能生出来圆脸的儿子?
心中有鬼越看越闹心,从前狐朋狗友打趣的话在脑子里嗡嗡的鸣响:“到底是流坏水的儿子,还是抱女人大腿的儿子?”
“就是!那谁抱女人大腿扒女人裤子可是一绝,老刘不会脑门上已经绿幽幽的了吧?”
“我看悬,要不……”
越想越觉得可疑,刘怀贵就觉得自己头上开始冒绿光,再看刘华怎么看也不像是自己的种!他咬牙切齿道:“高老蔫你干下的好事!你的奸夫包大辉呢?”
“畜生!”高小妹躲在角落里把脸藏在潘小莹的怀里不敢抬头,郎红又一巴掌打在刘怀贵脸上,“你引狼入室让一个女人家咋整?那个畜生被李主任打进医院了,就在县医院你去找他吧,不去找他你不是老刘家的种,不是个爷们儿!”
正在录口供的女警员恼了:“败吵吵败吵吵!你们把这里当成菜市场了?还是当成自己家了?还有你老太太,没见过你这么当妈的,都说你儿子出事,这么教育儿子能不走歪道么?赶紧滴录口供,都给我安静点,要不就到外面冻着去!”
刘怀贵仿佛被母亲两个大巴掌打醒了,连行李都没拿失魂落魄的走出县局,在门口站立几秒钟拔腿就走。里面轮到李铭录口供,他是当事人大家瞬间安静下来,听他讲诉那惊心动魄的一分钟。
潘小莹抱着浑身瘫软的高小妹痴痴看着那个背影,一米七五的个头算不上高,这个营养过剩的年代一米八几的个头比比皆是。
可是偏偏那个稍显清瘦的背影给人以踏实的感觉,似乎只要那个背影在眼前,就会让自己忘记所有的不愉快,心中总是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