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穿越了!!”
语气中带着九分笑意一分忐忑,看着陌生的房间,再看看镜子里这张陌生帅气的脸。
作为一个有四十多岁的外貌,心理年纪永远十八,现实三十多岁,不给社会添加一点麻烦,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过完一辈子的三无青年,陈守着早就已经做好孤独一辈子的准备。
“我真的是开玩笑的,谁想穿越啊……”
陈守着记得自己正在hl站看【周处除三害】的盗版,虽然自己已经在电影院看了,据说不是完整版的,网上还有一个两小时十四分钟的完整版。
于是乎又看了一遍,正好刷到了新闻,感慨一代漫画大师故去,和网友讨论故去的大师会不会穿越到某一个世界去。
在大师故去的新闻下,陈守着写下了自己的留言,缅怀了大师,缅怀了青春年少,又提了一下自己想要穿越,带着自己这些年所学到,所积累的文学、剧本,去另外一个实现自己的导演梦想。
他只是留言而已,谁能想到看着盗版电影,突然就被桂林仔一发子弹送到了这个世界。
“我还没看到未删减的地方呢,这才开口,你就给我来一枪让我穿越了,听说未删减的还有劲爆剧情……”
陈守着内心感觉就像是一万多只的蚂蚁在爬行一样,特别特别难受。
他从小就喜欢看电影,小时候家里没电视,打听到哪个村放土电影,他会二话不说步行一两个小时去看电影,看完一个人吓得不敢回家。
奶奶的,放的是林正英大师的僵尸片。
一般一个晚上会放两部电影,第一部很正常,少林寺,少林五祖,黄飞鸿,僵尸道长等等这些,第一部结束大概九点,小朋友都回去睡觉了,只留下的只有大人,这时候放电影的老板会神秘一笑,拿出另外几个神秘胶卷出来。
**总在后半夜开始了,什么蒲团,金瓶,西厢,叉烧包、草灯啊,这些陈守着都不懂,就是看的津津有味。
从小喜欢电影,长大了梦想距离这个行业近点,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可以进圈子,上学期间磕磕绊绊自学相声,加入当地一个相声社成了一名相声演员,谁知道这一行那么团结排外,他想投师却无门,因为不赚钱搭档也坚持不住转行了,他正准备改行。
热爱电影的心是没变的,这个世界的陈守着反倒有些不一样。
从记忆中他知道这具身体的原本主人也叫陈守着,是一名相声演员,师从德运社的相声演员余谦老师。
前不久公司发生了一件大事,让他最近心情烦躁。
公司出了事,他的搭档却在第一时间跟着别人跑了,留下他一个孤家寡人,像失去了爷们的小寡妇,相声演员的一对和过日子的小两口是一样的。
一个人的叫单口相声,两个人的是对口相声,三个人的是群口相声。
对口的相对简单,你来我往,有问有答,容易产生笑料。
离开了搭档,他要么单口,要么再找一个合适的搭档。
陈守着最近就在寻找新的搭档,没想到自己鸠占鹊巢,取代了他。
花费了一天的时间才慢慢接受自己现在的身份,都穿越了还能怎么样,怎么回去,总不能又去留言说要穿越回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有人相信把他抓起来切片怎么办。
幸好自己上辈子早就把所有的账号密码都告诉了亲姐,单身三十多年,除了偶尔吃快餐,他还留了一点钱,死了也不至于让父母没有养老本。
可惜了自己手机存了那么多东西,就怕自己死了还要丢人。
“好歹给我点准备,让我把浏览器的浏览记录都删了,我可是看着hl站穿越过来的。”
陈守着捂着脸,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被公开拷打,一世英名,毁于一站。
“睡觉,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陈守着也不多想了,一天的纠结已经过去了,坦然接受自己的命运吧,谁知道明天会不会有一辆十三开门的凯迪拉克把他撞回去呢。
搂着抱枕呼呼大睡,梦中陈守着发现自己站在了奥斯卡的领奖台上,说了一句震古烁今的名言。
【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帅哥,接电话啦!!!”
“帅哥,接电话啦!!!”
“喂,谁啊?”陈守着道。
“守着你还没睡醒啊,你师父要出发了。”电话里头是一个温柔的女人声音,一听就感觉年纪不大。
这个熟悉的声音让陈守着猛的一个激灵,顿时就精神了。
“师娘!!”
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已经形成了本能反应。
“守着你还不快点起来。”师娘带着些许严厉道。
“啊!我这就到。”
陈守着急急忙忙起来换好衣服,打开门出去,外面的太阳是真热啊,跟个火炉一样。
他住的比较远,大兴这边,准确来讲是住在马场。
他师父在大兴弄了一个马场,传说中的‘天打雷劈’宠物乐园。
对这片他也熟悉,从小就在这里学习,和师父余谦有点亲戚关系,十几年前去人家家里拜访的时候,被亲戚起哄拜了师父,后来在京都上学,就住在了马场上,没事照顾小动物,也跟着师父一起走南闯北的演出。
在大院学习了不少,最后考进了北电的导演系,毕竟师父就是导演系的学生,他现在刚毕业两个月不到。
穿好衣服出来,车库那边已经在等了,一看到师父余谦,陈守着不由得心中一颤,这是原本的‘陈守着’才有的。
师徒之间是很严厉的,一开始陈守着以为跟着亲戚学相声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后来他发现错了。
对他那叫一个严厉,在台上逗观众笑,在台下对他从来都是不苟言笑。
师父对你严厉才是对你好,师父对你好,那是学不到本事。
什么和徒弟处成兄弟关系,那完了,别想学会什么。
师徒之间不是老师和学生的那种关系,你是学生,你学不学和老师没关系。
而师父和徒弟之间,是徒弟求着师父,下跪磕头才能学到本事,因为师父要管徒弟一辈子。
余谦从小对陈守着那叫一个严厉,亲儿子都没有这个待遇。
这个世界的陈守着对余谦还有怨言,甚至如果不是亲戚的关系,他早就跟着同伴在一个月前退出了德运社了。
但现在的陈守着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陈守着了,他明白余谦对他的严厉是在帮助他,教导他,让他学的更多。
“如果我上辈子也有这样一个师父就好了,这样就不用半生漂泊。”陈守着心中感慨一句,小跑着过去。
“师父我来了。”陈守着道。
“今天有演出你这都不记得吗?”余谦严厉道。
“没忘,没忘。”陈守着不顶嘴,这时候顶嘴是最蠢的,马上去开后车门。
师父坐进去了,陈守着这才把门关上,小跑去前面坐在副驾驶上,驾驶座上坐着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青年,透过镜子和他挤眉弄眼做表情。
陈守着脑海里马上浮现出这个青年的信息,孟鹤棠,他不是余谦的徒弟,是干儿子,同时也是助理,师父德运社班主郭德钢。
两人私底下的关系很好,孟鹤棠是学表演的,后来考进了德运社,为人也机灵,以前余谦开餐厅的时候,就在餐厅当大堂经理,后来餐厅倒闭了,给余谦当助理。
车子发动直奔天桥而去,今天有一场重要的演出,经历了上一次的退社风波,加上停业整顿以后,他们要回馈粉丝,举行一场粉丝节演出,叫钢丝节。
所有的演员都要到场,进行开场。
陈守着和孟鹤棠两人都没有演出,他们除了开场走秀之外就等返场,现在在后台负责给余谦端茶倒水。
“师哥,你什么时候拍电影啊?”看着台上的演出,孟鹤棠突然提了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