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触即发。
霍砚宸的眼神说明一切，尤其微眯那一下，极其阴沉可怕。
“你还知道来公司。”
部门经理陆续从会议室出来，沈南星越过霍砚宸，走到人事经理面前，拿出辞职信。
“蔡经理，我来辞职。”
人事经理心里慌得一批。
沈南星是霍总的私人助理，是否同意她辞职，当着霍总的面，他不敢随便做决定。
“沈助理，你的辞职信只有霍总才有权批。”
沈南星抿着唇。
跟她预想的回答一模一样。
“好吧。”
她不为难蔡经理，转身走到霍砚宸面前。
“霍总，这是我的辞职信。”
霍砚宸冰冷锋利的视线直逼沈南星，完全无视她手里的东西。
他一言不发盯着她，压迫感令人无所遁形，沈南星逐渐感觉头皮发麻，心跳如鼓。
在一起生活了四年，她比谁都清楚霍砚宸此时正处于震怒边缘，一旦爆发，犹如洪水猛兽，将会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不害怕是假的。
但是，她不能退缩。
“进来。”霍砚宸推开办公室的门。
让谁进去，大家心知肚明，同情的目光不约而同看向沈南星。
沈南星捏紧手里的辞职信，深呼吸，勇敢的踏进那扇门。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装修风格高雅清贵，处处透着奢华和不凡的品位。
进来之后印入眼帘的是整片巨大落地窗，视野开阔，可俯瞰整座城市。
霍砚宸居高临下站在窗前，下颌轮廓紧绷，线条凌厉。
“理由。”
沈南星看着他的背影，不卑不亢，“人人都可以辞职。”
霍砚宸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我这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沈南星不客气的反驳，“霍总，我签的是劳动合同，不是卖身契。”
这话犹如火上浇油。
“沈南星！”霍砚宸转身，怒火冲破喉咙，“要闹也适可而止，昨晚夜不归宿的事还没找你算账。”
“我为什么夜不归宿，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沈南星情绪波动，强忍着没提游轮上发生的事。
她不想把伤口摊开，让人再看一次笑话，那种痛，一次就够了。
“我心意已决，你同不同意，我都要辞职。”
沈南星把辞职信放桌上，不管霍砚宸什么表情，转身就往外走，到门口忽然停下脚步。
“如果你非要一个理由，那就是，我要跟你离婚。”
“离婚？”霍砚宸眉头紧皱，像听到一个笑话。
这女人简直是疯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很清醒。”
霍砚宸的脸色阴沉的能渗出水，太阳穴附近的青筋隐隐跳动，戾气很重。
这么多年，他都没动过离婚的心思，她居然敢！
“我看你是不识好歹。”
“随便你怎么想。”
沈南星说完，拉开门，头也不回潇洒的走了。
这是她第一次不顾霍砚宸的感受，忤逆他，感觉还挺爽的，并没想象中那么可怕。
以前怎么就不敢呢？
霍砚宸没有追出去，咬着后槽牙，憋着怒火，眼神晦暗不明。
自己养的兔子居然学会咬人了，而且还连着咬他两口。
……
贺严跟着沈南星走进电梯，她猜到他想问什么。
“是不是连你也觉得我在开玩笑，闹着玩？”
贺严没吭声，默认的意思。
沈南星仰头，苦涩的笑了笑，眼底有泪。
“不怪你会这么想，毕竟我当了霍砚宸四年的舔狗。”
压抑的酸楚破喉而出，她用最直白的话掀开自己卑微的四年。
贺严听的不是滋味，“霍总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