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琰一袭绯袍而来,拨开人群,将我护在怀里,“是我来晚了,阿澈。”
熟悉的称呼和气息使我鼻头一酸,差点有眼泪流下。
我就知道他会来。
我内心雀跃,宛如一万只蝴蝶在心头扑扇着翅膀。
秦清之在殷琰背后哭诉:“我今日来请程姑娘去备好的宅子里歇息,可她竟然冷嘲热讽,故意叫我跌在地上……”
兜帽下若隐若现的啜泣声传来,我看着殷琰皱了皱眉头。
抱着我的手,松开了一点。
我的心也随之往下坠了一分。
他让人把秦清之送回府,又用一种有点儿小心翼翼的口气同我说:“我如今是正三品将军,申国公有意将独女许配给我,这是我的荣幸,不能拒绝……”
“不过你放心,等她嫁过来,我就马上以贵妾之礼抬你入府,绝不委屈你半点。”
我心头如遭雷劈,泪水簌簌滑落。
抖开红笺,将那上面“聘汝为妻”四个大黑字摆到他面前。
“殷琰,这写的是什么?”
我娘还活着的时候,曾经三番五次告诫我,宁为人妻,不做官妾。
毕竟,她当年守寡到最后,就是死在豪强逼她承欢的棍棒之下。
一个卖包子的女子,虽命如草芥,却也有尊严,也要自由。
可殷琰却别过头去,他不想看,也不敢看:“阿澈,这纸婚书,以后还是少拿出来比较好。”